云晏一面哄着小太子,一面与瑾娘轻声说着话儿,氛围很是和乐的就到了官道上的某个驿站。
一路上不停行走,将士们也需要歇息与粮食补给,云晏就吩咐大冥、九冥二人领着众人就地休整,并分发下去水与粮食。
因为天气尚为严寒,此时又已临近傍晚,天色渐暗,云晏抱着恒儿下车后,见将士们冻得脸青鼻子红,干脆就让扎营,架起火堆取暖,休整一晚上,第二天清晨再出发。
将士们见皇后娘娘如此体恤关怀他们,心头一激动,齐整跪地就连忙叩谢起来。
云晏温声客气让他们免礼,又让驿站的官员吩咐人给他们熬煮姜汤驱寒气,那驿站官员是李煜宸此前安排在此处的心腹之人,此时娘娘有命,自然就恭恭敬敬的去准备。
领着人守于数十里开外的陈唯让人潜去打探,得知云晏一行人当晚竟在驿站那里扎营休整,顿时气得手中剑杀气腾腾的就破土而入数寸!
这天冷地冻的,他们足足守了大半日,眼见着就要出手劫杀,她们竟扎营歇息!
固然他们可以趁夜色前去掳人,但那驿站里的官员与守卫他们早已打探好,那是魇君派在那里镇守的人。
其中有一位官员曾经的身份还是涅音宫之人,听闻武功十分了得,他们不可能敢去硬碰,只能计算着于半途,趁这一行人疲倦之时出手。
这一次罗氏与云雪为着见到云晏这小贱人的落魄相,也不怕辛苦跟着来了。
陈唯想着在这荒山野岭的,女人家熬一夜更是不容易,心里火就更是大,“待捉到那女人,非得宰了她!”
罗氏与云雪此时身穿着厚衣裳,俱是系着厚厚的灰狐裘披风,头上的也用绒巾包着耳朵保暖,这么熬上大半天,早已是不耐烦,听得陈唯这么一说,罗氏更是狠声道:“宰掉也是便宜了她,我们折腾她个生不如死,最后碎尸万段至好!”
这个贱人,害了她也罢,还害她儿子丢了性命,她绝对不会让她好过!
陈唯见罗氏眼眶赤红,知道她又想起了儿子,为怕她情绪又崩溃,连忙就道:“到时就都随你意。”
陈唯说着就回头吩咐兄弟们也快马加鞭前去取营帐过来,也就地休整一晚,清晨再打足精神行事。
与此同时,他还吩咐某个善于伪装易容之人,让他身带着无色无味能致人昏沉的药物前去驿站,以备下在护着云晏前行的那些将士守卫的吃食里。
第二天他们启程赶路之时,指定昏昏沉沉没有精力,掳人也不用再费劲与他们打斗。
罗氏见陈唯这般吩咐,她想得一下,就带着几分慎重道:“那云晏是个狡诈之人,千万要小心行事,莫要让她识破。”
云雪目光微闪,想起曾经自己也被云晏坑了的往事,也忍不住叮嘱,“那个贱人心眼极坏,诡计多端,一定要当心!”
“是,夫人、小姐,小的知得了。”那人被这么慎重叮嘱,后背禁不住微微津起了冷汗,躬身领命就匆匆离开。
……
云晏此时却是不知道陈唯与罗氏、云雪几人等着劫杀她,她与瑾娘带着恒儿暂且入住了驿站的一间客房,哄恒儿睡着之后,就出来看看外边的情况。
见将士们喝完姜汤又用过晚饭之后,围于火堆一旁兴致颇为不错的说说笑笑,她就让大冥吩咐大家一会烘完火,身子暖和之后就早些去歇息,早上五更天起来赶路。
大冥得了令就准备前去吩咐,此时却从营帐中出来一兵卒,拿着酒壶兴致勃勃的道:“大年刚过,咱们就离开爹妈与妻儿,兴致正浓,跟着陛下和娘娘有好酒喝,也算值了,咱们喝一杯暖和暖和就去休息,明天好护娘娘、小太子赶路。”
大冥见此也就道:“也罢,你们不可贪杯,喝完就赶紧歇着去。”
正准备转身回房的云晏微顿得一下,仔细打量得那兵卒一眼,见是个瘦瘦高高的个子,脸形微长,穿着侍卫的青灰服饰,神色兴高采烈的招呼着大家喝酒,她就微微蹙眉。
过得片刻,见大家兴致都极高,她摇摇头,也就不扫大家的兴回了房。
因为来了个陌生的地儿,云晏晚上就小憩了一阵,半夜醒来就再也无法睡着。
也不知得李煜宸与老魇君那边的情况如何,无论怎样,她必然是要护好自己与恒儿,不让任何人有可趁之机,用她与恒儿威胁到他们那边。
好不容易熬到四更天,她就到了驿站的后厨里去,因为五更天将士们就要起来做准备出发,四更天的时候,驿站厨房就已安排厨娘在做早饭了。
厨房里的厨娘就仅得两位一胖一瘦中年大婶,正在忙乎着煮红薯粥与炒小菜。
二人见她到来,扔下手中的活计就连忙朝她请安问好,一辈子她们也未曾能有幸得见皇后娘娘这样的尊贵人物,脸上激动的神色掩也掩不住。
云晏就笑着免了她们礼,让她们不用管她,说就是来看看,然后让她们只管忙自己的活计就好。
这过程她极是亲切的与她们攀谈得一阵,这才出了厨房。
方出得厨房门口就迎面碰上了昨晚那瘦高个长脸的兵卒,见他行色匆匆而来,见到她之后就连忙跪了下去行参拜礼,“娘娘万福。”
云晏打量得他几眼,就道:“本宫见你们头上戴的帽子样式倒是挺新鲜的,能将帽子脱下给本宫瞧瞧吗?”
那兵卒低着头目光不明,似乎在想着些什么,不过片刻就极是干脆的道:“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