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它很快缩小,变回了原来的大小。
黑色的力量束缚着谣姬,将她拉到了怪兽的面前。紧接着怪兽张开嘴,一个黑色的小圆球就从它口中现出,缓缓漂浮着,慢慢靠近谣姬。
谣姬眼下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她只知道自己现在东摇西晃,晕晕乎乎,肩膀处钻心的疼,腹部也开始阵痛起来,疼得浑身都在冒冷汗。她知道因为动了胎气,孩子就要出生了。可她现在这副模样,被控制着,根本不是生孩子的时候。
怎么办,该怎么办?她被疼痛折磨着,脑子里一片空白,想不出一丝一毫的自救方法。她只能期盼,阿狼、阿司还有女神能来救她,可越是期盼,就越是忐忑无望。
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这怪物是哪来的,难道是玄司带回来的那个青铜小兽变来的吗谣姬一头雾水,脑子里一团浆糊,这简直是无妄之灾。
很快,她忽的感觉有什么东西正破开她的头颅,往她脑子里钻。剧烈的疼痛使得她立刻浑身战栗起来。她没有办法用喊叫来宣泄疼痛,那种发自灵魂的痛感使得她浑身的冷汗如瀑而下。那种痛感已经全然掩盖住了她肩膀伤口的痛感和腹内阵痛的痛感,她只觉得好像有无数刀片在她脑海里翻绞着,要把她碾成肉沫。
“畜生,放开她!”利芒闪过,那怪物囚禁谣姬的黑色力量被斩断。
雪狼王赤红着双眼,终于追上了这个怪物。那怪物见谣姬脱离掌控,再次从周身散发出黑色的力量,要去抓谣姬,雪狼王大怒,赤红着双眼将谣姬挡在身后,与那怪物战成一团。
玄司随后赶到,看到眼前场景大吃一惊,她没有立刻上前去帮师尊,而是去看漂浮在师尊身后的师母。
谣姬现在的模样实在太过可怖,她半边身子已经全部被染红,身子漂浮在半空,仿佛被什么东西吊着,姿态非常古怪。如今她不再被囚禁,已经可以再度发声。于是凄厉的惨叫声开始在雪狼王和玄司耳边回荡。玄司从未听过师母如此凄惨的呼喊,那呼喊中包含着无极的痛楚,几乎要把自己的心也给生生撕裂了。谣姬一手捂着自己的脑袋,抓着自己的发,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身下渐渐被染红。那模样玄司都要看不下去,简直是在经历非人的折磨。
雪狼王浑身都在轻微地打摆子,捏着镰牙的双手都在颤抖,有些拿不稳。她面色惨白,冷汗一阵一阵地往外冒,呼吸急促无比,难以调整好自己的最佳状态。那惨叫声一声又一声拍打在她的心尖上,几乎在凌迟着她。可她不敢回头看谣姬,她怕她看一眼后就会崩溃。她只是仇恨地盯着眼前的怪物,恨不能将它千刀万剐,挫骨扬灰。她的攻势越来越猛烈,那怪物似乎也被激怒,已然开始全力对付眼前这个难缠的家伙。
“师尊…师尊,怎么办,师尊!”
玄司带着哭腔,守在痛苦万分地谣姬身旁。可是她等不到雪狼王的回答,谣姬的情况却越来越惨烈。玄司甚至看到,她的皮肤开始开裂,美丽的容颜开始渗出可怖的血丝。凝脂般的肌肤,开始爆出无数的青筋,那青筋居然发黑发紫,看得人心惊胆战。
“…呜…师母…师母!”
玄司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她根本救不了谣姬,只能手足无措地守在一旁。
而雪狼王现在已然无法再克制自己,她要看看她的谣儿,她必须得去救她。
“阿司!帮我!”雪狼王大喊。
玄司听后立刻明了,迅速闪身到雪狼王身旁,端起神枪,与师尊并肩作战,开始对那怪物穷追猛打。
“师尊,这里有我挡着,您快去看看师母!”
说着便顶上前去,拼尽全力挡住那怪物。雪狼王立刻把握住机会,撤退,闪身回到了谣姬身旁。
恰逢此刻谣姬再次痛呼出声,凄惨的叫声让雪狼王仿若被重锤击中,几欲窒息。她抱住谣姬的身子,将她的身子抬平,颤着声音,眼泪刷刷地往下掉:
“…谣儿…谣儿,我在这里…”
谣姬疼得说不出话来。浑身上下仿佛从水中捞起来一般,皮肤惨白得透明,一条一条狰狞的青筋爬在她的皮肤上,她浑身已经白得发紫。一缕缕的血丝从她体内渗出,汗水混杂着血水,惨不忍睹。
“谣儿…那怪物把你怎么了?你哪里疼,哪里…呜…”
她下意识地抓紧了雪狼王的衣衫,颤抖着双唇,几乎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说出了两个字:
“孩子…”
雪狼王怔住,随即向谣姬的身下看去,血已经染红了她的衣袍,雪狼王急忙用自己的空间能力将谣姬稳稳固定在空中,让她平躺着。然后颤抖着双手掀开她的衣摆。
孩子的头顶已经依稀可见,她可怜的谣儿,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分娩,雪狼王只觉得心脏疼得要失去知觉。她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咬出了血腥味,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然后立刻在谣姬四周立起数道屏障,遮蔽寒风和视线。然后她自己稳住谣姬的身子,帮助她接生。
雪狼王不知道谣姬的身子出了什么问题,分娩的过程极其缓慢痛苦,也不知过了多久,孩子才出来半个身子,一只手臂始终卡着,脐带还绕在脖子上。谣姬几乎要流光自己体内所有的鲜血,下/身全是血污,状况惨烈无比。就连接生的雪狼王,双臂也都被染得黑红,额头上的汗水瀑布般地流下,烫进眼睛和嘴巴,又咸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