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进屋里,回头向刘启投过一个求助的眼神,他假装没看见,嘴角噙着得意的笑容。他不知怎么跟他母亲说的,她一见我就如此亲热,我心中懊恼不已,都是自己那天犯糊涂,弄得现在骑虎难下。
进到屋里,瑾妃拉着我走到铺着赭色锦缎软垫的炕上坐下,立即有宫女奉上香茶,刘启挨着我身边坐下,我往旁边挪了挪,他又往我身边挤了挤。
我瞪了他一眼,“这儿让给你,我坐凳子!”我站起身坐到对面的朱漆春凳上。
瑾妃看着我们,温柔地说:“启儿,姑娘家脸皮薄,你不要逗她了!”
唉!她八成是当我们在打情骂俏了,这下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我心里别提多别扭,只想时间快点过去,放我出宫。
说了一会儿话,外面传来宫女的通传声:“皇上驾到!”
瑾妃站起身走到门口迎接,“臣妾见过皇上!”
我和刘启随后正要上前行礼,德宗皇帝挥挥手朗声说道:“免礼了,又不是在大殿上!”
德宗皇帝走到上座坐下,瑾妃坐到他对面,“皇上辛苦了,先喝杯热茶!”说罢亲自为他斟茶。
看我们还站着,德宗皇帝笑道:“启儿和赵离也过来坐下吧!”
“谢皇帝陛下赐座,只是民女一介平民,不胜惶恐!”我惊讶于他的平易近人,和天子平起平坐?即便是当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中书令杜善德也不敢,虽说我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天大的恩宠和荣耀,但是为了能早点出宫,我还是对他毕恭毕敬。
“哈哈!这会儿倒惶恐了,你早上在大殿上慷慨陈词的勇气哪去了?”皇帝大笑。
“这……”我一时不知如何说。
“好了,你不必拘泥,朕等会儿还要听听你讲讲战场上的故事呢,你要一直这样站着讲吗?”
“离,你就坐下吧!”刘启一把拉我坐到他身边。
“朕听启儿说,你曾经救过他?”皇帝问。
“回陛下,王爷当时上阵御敌,身负重伤,民女作为军医,替他拔箭治伤本是分内之事。”我答道。
“你一个女子,却精通医术,熟识兵法,行事周密,临危不乱,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陛下过奖了!民女自小家破人亡,颠沛流离,研习医术本是为了谋生。说到兵法,民女还真是汗颜,因为我确实不懂兵法。”我说道。
“哦?那你又如何想得出莲花阵助云崇礼退敌?”
“不瞒陛下,民女平素喜欢读书,各类书籍均有所涉猎,莲花阵乃是一本奇文怪谈上提到的一种阵法。民女只是给了云将军一些建议,裕枷关之战能取胜,全赖王爷和将军调遣得宜。”我说。
“如此容貌才情,且聪慧谦和,更难得的是胸有韬略,皇上,臣妾看了都喜欢得不得了呢!”瑾妃笑道。
刘启看德宗帝和瑾妃都对我赞不绝口,不禁面有得色,“父皇,还有一事您不知道。”
“哦?什么事?说来听听!”
“您还记得三年前儿臣奉旨彻查驿阳府官商勾结,贩卖私盐一案吗?当时儿臣不是被一群黑衣人追杀吗,后来幸得赵离相救才能活着回到京城。”
“哦?还有此事?”德宗皇帝笑道,“看来你们俩是渊源颇深啊!”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结结巴巴地问刘启。
他嘴角扬起笑容,“我早就知道了,从我被箭射中后你帮我治伤,我就看出来了!”
正说着话,门外又响起通传声,“太子到!”
刘启听到,面色僵了一下,但只是一瞬,很快扬起笑容,“皇兄来得巧了,正赶上听故事!”
太子?刘姓皇族的又一个成员,我今天不知走的什么运,刘家的人我一个一个见到了,早上在御花园碰到了一个皇子,如今太子又来了。这太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会不会也是和刘启南辕北辙?我在心里暗自猜。
身穿紫蓝色金丝隐纹长褂的太子稳步走入屋里,“儿臣见过父皇、母妃。”他行礼问安。
待他抬起头来,我暗自吃了一惊,他正是早上我在御花园撞到的男子,原来他竟是太子。他管瑾妃叫母妃,难道他和豫王竟是一母同胞?可是早上在御花园,我分明感觉得到豫王和他不和。
“皇儿免礼!”德宗帝和瑾妃同声说道。
“彦儿一块坐下吧,我们正听赵姑娘讲故事呢!”瑾妃说道。
看到她面含笑容,态度和蔼却不甚亲热,我恍然大悟,想来他们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