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闪着冷芒的浮萍拐直直地钉在了墙壁上，险险擦过黄濑的脸颊。

云雀钴蓝色的眼睛里一片冰寒，语气更是冷到仿佛能够冻结血液：“如果不是因为她会难过，你现在已经被我咬杀了。”

从正式开始经营风纪财团后，云雀就收敛性格，很少说出“咬杀”这句口头禅了，也由此可以看出，他现在气到了什么程度。

黄濑只是垂眼看着昏迷不醒的瑠衣，一言不发。库洛洛将手掌贴在瑠衣的额上，半晌收回，对着其他人摇了摇头：“我能感觉到她现在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笼罩，但是以我的实力，看不出来那是什么。”

“会和我妻由乃有关系吗？”秋濑问道。“不像，当初在妄想之馆里我也接触过我妻由乃的神力，和这个性质不同。她的力量主要是在时间和空间上，这个则是纯粹的精神力量。”库洛洛回答道。

“如果是精神方面，我有认识的幻术师。”云雀收回浮萍拐，转而到一边去联系了，隔了一会儿他拿着手机过来，屏幕上赫然出现了投影。

投影里的人影戴着大大的帽子，穿着厚重的斗篷，全身都被遮掩住，眼睛也不例外，连性别都认不出来，对方看上去才十来岁的模样，声音十分中性：“真没想到还有被你拜托的时候呢，真是的，我都从巴利安退休好久了。”

“少说废话，看看她怎么了。”云雀的语气算不上好。

对方撇了撇嘴：“看在你出手大方的情况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对方隔着投影看了会儿瑠衣，嘀嘀咕咕说着些什么，没一会儿便抬起头：“真是奇妙，我察觉到她身上有一股强大到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精神力量，那股力量困住了她的精神，所以才会昏迷不醒。”

“要怎么样她才会醒来？”云雀问道。“不要强行让她醒来比较好哦？”对方意有所指地说道，“她本身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这股力量困住她的同时，也保护了她，只要让她这样沉睡着，迟早会修复好，于是自然醒来。”

“迟早是多久？”秋濑插了句话，对方瞥了眼云雀，看他默认，才回答道：“谁知道呢？看她精神受损的情况了，不过根据我的判断，起码也要五年吧。”

顿了顿，对方又继续说道：“虽然我跟这个女孩没什么关系，但是难得看到精神情况这么糟糕的人，我还是多说一句吧——就算她醒来，也不会像原来一样，在自我修复的过程中，出于自我保护，她会逐步排除那些对她的精神有害的部分。”

“那些是哪些？”云雀冷声问道。“我想你们应该心里有数？”对方发出了古怪的笑声，用讨价还价的语气说道：“只要你把付的钱加倍，我就帮你构筑一条通道，连接起你和她的精神，你可以到她的精神海里去，至于能不能解决问题，就看你自己的了。”

“其他人也能进去吗？”黄濑立刻有了反应。

“可以。”对方说得很干脆，“反正我不负责售后。”

云雀没有搭理其他人，只是径直说道：“马上就把钱打给你，现在就构筑。”对方痛快地答应下来：“好的，给我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的时间从未如此漫长，云雀倚靠在窗边，难得有些发怔。他以前中过幻术师的招式，也清楚精神海里会有多危险，更何况是一个濒临崩溃的精神海。可是那些危险和就这样放任不管等她醒来的后果相比，反而显得渺小。

他无声地叹息，将所有的烦闷都压抑在心底，静静等待着。

手机投影中的人呼了口气：“好了，处理完了，只要握住她的手，就可以进入她的精神海，之后我就不管了，记得把钱打到我的账上。”说完，对方就干脆地结束了通讯。

云雀走到瑠衣身边，想都没想就握住了她的手，眼前一黑，意识瞬间陷入一片混沌。再睁开眼的时候，眼前是一片虚无，空间里没有可以称之为地面的东西，到处漂浮着破碎的东西，像是坍塌的白色宇宙，身体意外的可以依据想法漂浮。云雀环顾四周，没有看到人影，却意外地发现了被撕扯下来的日历。

一页页的日历歪斜着拼凑出一条道路，他试着踩在了日历上，能够站立，就这么顺着这条路往前走——直到看到一块巨大的平台。不管是在平台的地上，还是在平台周围的空间，都放置或漂浮着无数的日历，而在平台的中央，穿着白色长裙的瑠衣就站在那里。

“瑠衣！”云雀加快了脚步，朝着瑠衣跑了过去，而听到他的声音，瑠衣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继续张望着，不时捡起一张日历。捡起的日历会融进她的身体里，像是被储存起来。

云雀刚踩上平台的边缘，就骤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排斥出去，身体仿佛遭受了重击，眼前一阵晕眩。他正想要继续过去，身旁忽然响起了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过去哦？”云雀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