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李俊，对吧？我叫莫有法，是机场派出所的所长，他叫郝向前，是我们所的副所长。”听李俊的话好像还是个学生，那个所长模样的警察，也就是莫有法突然语气变和气了许多，居然甩开刚才的问题，介绍起俩个人的身份名字来。

“莫所长好，郝副所长好。”李俊虽然被莫有法突然转变态度搞得莫名其妙，但还是礼貌的喊了一声。

“嗯，这么有礼貌，看来你确实是个好学生。既然是学生，你们老师平时经常教育你们，做人不能说谎吧？”听到李俊喊郝向前的职务时，不懂人情世故连副字也没去掉，莫有法心里暗喜，看来这小子不是在装，确实是学生。

“对呀，我们老师说了，说谎的孩子不是好人。所以我从不说谎。”李俊搞不懂莫有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顺着莫有法的意思回答。

“那你们老师对你们严不严，你们怕不怕老师？”莫有法似乎对李俊的学习很感兴趣，居然笑眯眯的问起这个来。听的旁边做记录的郝向前记也不是，不记也不是。

“有的严，有的不严，我跟你说，我英语老师最好了，不仅书教的好，而且人也好。”听到莫有法问到这个问题，李俊似乎很兴奋，坐在那手舞足蹈的描述着。

“那你们的英语漂亮不漂亮？”莫有法看到李俊在那手舞足蹈，脸上的笑容更多了，语气也更加和气了。

“漂亮，我跟你说，我们英语老师还没男朋友呢，是我们学校最漂亮的老师，比飞机上那个老女人漂亮多了。”说到英语老师漂不漂亮，李俊似乎更来劲了。

“那你在飞机上说了那个老女人什么话呀？”莫有法听到李俊把佘丛蕾比喻成老女人，心里既好气又好笑。但想到自己的目的，还是挤着笑脸配合李俊也称佘丛蕾为“老女人”。

听到莫有法这句话，一旁记录的郝向前才恍然大悟，心里忍不住暗叹，怪不得人家是正所长，自己混到现在还是个副所长。在这审讯技巧上就比人家差了一大截。

“我说了她没素质，这么大年纪了，嘴巴里还动不动就乡巴佬、野小子的。莫所长，郝副所长，你们真应该好好教育教育她，真是太没素质了。”李俊坐在那翻着白眼想了想，愤愤不平的说到。

“除了这些呢？还说了些什么？”看到李俊还在那表示愤怒，莫有法恨不得一个巴掌扇过去。人家是大人物，自己不过一个小所长，让自己去教育人家，这不是老虎嘴里拔牙——找死吗？但为了套出李俊的话，莫有法硬憋着火气，和和气气的问到。

“没有了，真没有了。”李俊又想了一会儿，头晃的像拨浪鼓似的说到。就在莫有法跳起来准备开骂的时候，李俊敲了敲脑袋又说到：“对了，想起来了，她还想动手打人，你们没看见，当时她张牙舞爪的，简直是比泼妇还泼妇啊。”

莫有法本来都已经气得站起来，听到李俊说想起来了刚想再坐下，可没等他屁股挨着凳子就听到李俊这通话，气的差点昏过去。自己费了这么多功夫，绕了这么多弯子，甚至还陪着他骂佘丛蕾是老女人，绕道最后还是回到了原点。

“臭小子，老实交代，你在飞机上对佘总说过些什么污辱性的话。别以为你不说就没事，根据我们手里的材料，照样可以定你个流氓罪！！”没等莫有法说法，郝向前拍着桌子吼道。

本以为就凭他们一正一副两个老警察出马，搞定个不到20岁的小伙子还不容易，谁知道事情变成这个模样。郝向前不仅没了耐心，心里更是火气直冒。恼羞成怒之下终于忍不住发声了。

“莫所长，郝副所长，我真的没说过侮辱你们嘴里的那个佘总的话，你让我怎么交代呀？”看到莫有法和郝向前都气鼓鼓的，李俊心里乐开了花，但还是故装委屈的回答。

其实他一开始确实搞不清楚莫有法打什么主意，但等他说着说着扯到飞机上的事，才反映过来莫有法这是欺他年纪小打算诱供。想到他们居然敢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对付自己，哪里还会放过报复的机会。当即将计就计把他们俩耍了。

不过想到被那个中校带走的孔云剑，李俊还是有点担心。纠察处里可不比派出所，都是军人，孔云剑处理不好的话，那动枪的事都有可能。

正如李俊所料，纠察处现在到处是一副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虽然还没闹到枪口对人的地步，但孔云剑的配枪就摆在离他不到1尺的桌面上。只要孔云剑愿意，完全可以在几秒钟内完成取枪射击全套动作。

“孔中尉，冷静，保持冷静，千万别乱来。”莫良才现在哪里还有在派出所时那种上级见下级的高傲态度，白腻的脸上汗不停的朝下淌，连说话的声音都有点颤抖。

“莫中校，像你这种货色，也敢穿这身军装，简直是在丢我们军人的脸。要放到我的大队里，连帮我的队员提鞋的资格都没有，我呸！”孔云剑朝着莫良才面前吐了口唾沫骂到。

作为军人，十个有九个不喜欢纠察处这种类似的部门，孔云剑也是如此。今天的事，两名宪兵验证过自己的身份在前，纠察处现在找上门来，吴良才又摆着一副上级架子，已经猜到他们是要为那个女人出头的孔云剑就更不待见他们。

所以在去纠察处的路上，孔云剑就打定了注意，对方好好说那就你好我好大家好，要是不好好说，那大家该咋办就咋办，撕破脸也无所谓。

吴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