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她半鞠躬,“大小姐回来了啊。”
她漫不经心:“我做视频是给这些连纪录片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看的吗?”
再也没有比她更加随性的人了。
她垂眸,捏紧了钥匙,转身,绕到了客厅外的落地窗旁。
寒风凛冽,吹得她头发飘起,苏花朝伸手重新弄了弄围巾,把头发给扎进了围巾里面,双手插在口袋里,表情冷肃而又认真。
她这么调侃自己。
下班之前她处理好了最新一期的视频,抬头看了看日历,已经一月底了。似乎,自从搬出了霍家,她便没有与霍孟勉见过面。其中打过几次电话,但每次都因为各种事而打断,没聊几次就匆忙结束对话。
而她一头跌入其中,自此多年,难逃脱。
她开着车,驶入别墅区,穿过前面的几座别墅之后沿着马路直行,远远的就能看到藏于枯木之中的霍宅。
那年夏天,绿荫环绕,霍宅藏匿于森林之中,宛若人间仙境。
苏花朝很快就约了心理医生。
傅遇每天下午三点到五点都在心理诊所接受治疗,效果不错,至少,有的时候会和苏花朝说话了,虽然只是简单的“不要”、“好”,但也足以令苏花朝满意。
想做的事,哪怕再小众,受众再少,也可以一往无前的做。
她的身上,似乎是带了商人的世俗,但也带了艺术家的清高。
第39章
霍绥目光冷毅,“我又没耳聋,听得见。”
苏花朝用脚拨了拨地面碎石,说:“别往心里去。”
霍绥说:“我哪次往心里去了?”
为他。为霍绥为了二人之间所做的一切。
她房子侧边边嘀咕边走回去,恰好在门外遇到了霍孟勉。
他伸手拍着衣服上的落雪,狼狈不堪。
苏花朝连忙上前,叫了声:“霍爸。”伸手帮他拍去衣服上的秽物。
霍孟勉不满:“什么叫待会就走?晚饭也不吃了?”
恰好这时门从里面打开,霍绥高大的身影透过室内的灯笼在她的身上,她的神情一时之间有些晦涩难辨,“不吃了吧,傅遇还在家里等我回去。”
苏花朝把傅遇接回去的事情,霍孟勉早已得知。
期间还打电话给了苏花朝,再三劝阻:“你就这样把他带回去了,你让老傅颜面何存?”
“我问了傅遇,他同意了,傅叔叔也没意见,霍爸,您不应该反对我的不是吗?”苏花朝与他说,“我以为您懂我的想法的,就像当初,您答应留我下来一样。”
“这能一样吗?”霍孟勉大发雷霆,“你这是胡闹!”
苏花朝问他,“我哪里胡闹了?”
“你和他单独住在一起像话吗?花朝,你——”
“——霍绥也住在这儿。”
霍孟勉倏然噤声,他一直以为霍绥搬出去住是搬到了自己的公寓里住,当时霍绥是怎么和他说来着。
——“年底了,银行忙得很,我搬到公寓那边住,离银行也近些。”
霍孟勉一直深以为然,可现在,霍绥非但没有搬去自己的公寓,还去了离银行更远的地方,苏花朝那儿去住。
霍孟勉问她:“你和阿绥……”
苏花朝四两拨千斤道:“我这儿有三间房,正好我们三个人住,霍爸,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而且,我是真的心疼傅遇。”
霍孟勉是很容易被感情牌给打动的人,多年前看到苏花朝放声哭泣的时候,他心软收下她,多年后,她只要低声说那么几句类似于哀求的话,他便无法拒绝,只说:“花朝,你有分寸就行了。”
但霍孟勉一直不满,即使此刻,仍要说教几番:“等傅遇的情况好些了,你就马上把他送回去,知道了吗?”
苏花朝扶着他的手,进屋。
柔声应他:“我原本也是这样打算的。”
霍绥俯身,从鞋柜里拿了两双拖鞋出来,再绕过他们二人,关上了门,将外界的天寒地冻统统隔绝,只剩满室融融暖意。
三个人往客厅走。
苏花朝抬头往落地窗处看了几眼,窗户已经严丝合缝的关上了,白色纱帘在室内安静的垂挂着,透过纱帘,苏花朝看到窗外大雪满天落下。
霍绥从她身后走过,带来轻微的风声。
夹着暖意与温柔。
霍孟勉:“你刚刚拒绝的,到底是太果断了,毕竟他是你外祖父。”
霍绥说:“这事儿您别管,我心里有底。”
“以后在外面,给隋家一点面子,知道吗?”
霍绥恍若未闻,低头倒了杯茶,自己喝了下去。
苏花朝看他一脸淡漠的样子,又看了看霍孟勉,整个人都在气头上,连忙抚慰道:“霍大哥在外面不是这样的,他做事有分寸的很,霍爸您也别太为他担心,为他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是不?”
霍孟勉揉了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