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又在冒冷汗了!”赵小华心急如焚地冲苏寒桩和刘观大声喊道。
吴大宗已经昏迷三天了。
这三天里,他的身体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发冷一次,每次发冷就会身体冰凉,若不是他的胸膛还在上下起伏,大家都会以为他已经死了。
吴大宗现在的情况很糟糕。
刘观他们请了不少大夫,都只是摇头说让他们准备后事。
大家的情绪越来越消极,苏寒桩更是已经连着两天没有说话了。
赵小华看不惯苏寒桩那张死人脸,已经和他发生了几次冲突了。
最后一次发生冲突的时候,赵小华甚至还骂了刘观。
“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混蛋!大哥往日是怎么对你们的?你们现在又是如何回馈他的?你们的良心都叫狗吃了吗?”
刘观被赵小华指着鼻子骂,脸上有些不好看,但他得承认,赵小华说的都是实话。
吴大宗为人如何,他们心里都是敞亮的。
试想一下,如果将生病的那人换个身份,吴大宗也是不会放弃的。
一个都不能少。
这是吴大宗每次上战场前给他们最严厉的军令状。
刘观看一眼躺在茅草上生死不明的吴大宗,心里有些发酸。
刘观当即表态,说道:“小华说的不错,我们都要打起精神来,只要大哥还有一口气在,我们就不能放弃。”
吴大宗出事后,苏寒桩一直表现的阴沉冷漠,大家就是想要和他说话,也不敢去触碰他的霉头。
这种情况下,刘观出面稳定大局,大家自然欣于接受。
刘观做事不比苏寒桩差,现在大家已经隐隐将他奉为二把手了。
苏寒桩和刘观本就是你可上我可下,经此一事,苏寒桩算是彻底输给刘观了。
因为有刘观稳定局面,大家尽管情绪低迷,也都还是按部就班,各项事务有条不紊地往前推着。
赵小华不管他们这些人心里如何想,他只认一点,吴大宗是他大哥,大哥有难,他万所不辞!
赵小华收了往日的散漫,整日整夜守在吴大宗身边,但凡吴大宗有个风吹草动,他都是第一个知道的。
就好比现在,赵小华又是一个发现吴大宗身体变化的人。
“把火堆升起来。”刘观当机立断。
几人合力把吴大宗挪到火堆旁边,赵小华拿出银针在吴大宗的大拇指上扎了扎,这是大夫教他的放血治疗办法。
赵小华做得很认真,大家沉默地看着他忙忙碌碌,心里又是感叹,又是惭愧。
苏寒桩额前的刘海垂下来挡住了他的眼睛,没有人能够看清楚他眼睛里的情绪。
大火映照在吴大宗脸上,他发冷的身体渐渐回转,众人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吴大宗又开始发热,发热蔓延得很快,不到一分钟,吴大宗已经是浑身滚烫,赵小华握着他的手都觉得烫手。
刘观第一时间察觉到不对,赶紧说道:“不对,快,快把大哥挪开。”
身体这么烫,还被火烤,如何能够受得了。
大家已经习惯了吴大宗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发冷一次,蓦然对上他发热,还是如此来势汹汹,大家反应不及,心里都有些慌了。
刘观一说完,赵小华眼疾手快地把吴大宗搬移开了。
“请大夫,快去请大夫。”赵小华冲易天宇喊道。
之前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赵小华不敢随意处理,只能让易天宇去请大夫。
易天宇连忙往外跑,这些天都是他去请大夫,早就熟门熟路了。
刘观骂骂咧咧道:“他、娘的,都是一群庸医,连个病都治不好,留着他们有什么用!”
他这是迁怒,大家心里明白,也不阻止,对给吴大宗看病的大夫,大家心里都有埋怨,只是理智还在,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苏寒桩冷冷地看刘观一眼,心里冷笑。
吴大宗是被雷击到了,那是天神之怒,是神罚,老天爷要他的命,又岂是那些大夫可以救回来的。
苏寒桩觉得自己的心情很微妙,他一直保持沉默,坐在角落关注着吴大宗的动静,他在等,等老天爷的怒火什么时候结束。
苏寒桩并不认为吴大宗会好起来。
吴大宗现在的垂死挣扎,不过是老天在收割他生命之前对他的折磨,就像下了地狱有判官对你生前的所作所为做评判一样,各类罪恶善行,加加减减,最终判定你去第几层接受惩罚。
苏寒桩想,老天爷这么折磨吴大宗,他一定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人,前世今生加起来一起惩罚。
苏寒桩阴暗的内心里甚至有些小兴奋,他觉得自己信佛果然是没错的,举尺三头有神明,他亲眼见证了神罚,看那些笑话他信佛的人还敢不敢再笑话他!
苏寒桩像一只活在阴暗角落里的老鼠一样,长长的刘海盖住了他的眼睛,是他最有利的遮挡,他眼底下是浓重的青黑色,眼睛始终睁得大大的,就怕错看了神罚的任何一点儿信息。
另一方面,苏寒桩的理智还在,他觉得自己疯了,但身体里传出来的阵阵颤栗以及血液里的蠢蠢欲动,都叫他神经兴奋不已,他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也无法控制自己的窥视。
矛盾又快乐。
这是一种很复杂的感情。
苏寒桩却乐此不彼。
“不行了。”赵小华惊呼道:“太烫了,实在是太烫了。”
刘观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终于,他喊道:“拿酒来,酒可以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