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若是要和神对抗……”

话及此处，dusk一声轻笑，向前倾过了身躯。

他的发梢染上了墨色，一袭玄袍加身，而黑色的羽翼，从后背缓缓展了开来。

“还有什么意象，”他咧嘴笑着，抬起了苍绿的眼眸，“能比一个在所有亚伯拉罕宗教中都被看作大敌，与神对等而堕落的存在，能更合适呢。”

“我就是longinuan；我就是iblis，就是魔鬼，是刺破圣子之躯的人，也是上帝的最初造物；是叛天的原罪，是焉可跪拜土之子的火之子。”

“我，就是弑神者。”

“而在那之后的事情就简单多了，”dusk说着一动弹，羽翼和黑袍便立时散去，发丝虹膜也变回了灰色，他仰身靠回椅子，抬手拍了拍kaon的肩膀，“以这家伙和另外几个人作为掩护，在神的怒吼之中，我将朗基努斯之枪刺进了那颗巨大的心脏。”

“这就是‘亚伯拉罕的殒落’的全过程了，从此以后，宗教中的那个偶像便再也不存。而在jehovah死去之后，他的儿子跪拜向了另一个神。”

“上帝，死了。”

他的叙述终于告一段落，而tyrant的眼神也是几有变化，再度归于沉静。

“所以，”他说着看向了一旁的kaon，“kaon就是……”

“啊，在塑造执行者时需要和意象有一定契合度。”dusk接道，“天启四骑士是一种很微妙宗教生物，既非天使或神，亦不同于人类……所以就像选用我——一个爱好音乐的瞎子——来作为朗基努斯和撒旦一样，‘他们’契合这个意象的方法，是选择【机器人】。”

“如你所见，在你眼前的就是天启四骑士之一，abr-003，‘war’。”

“不过……哈欠……你大概也看得出来，他现在好像出了点故障。”dusk抬手在kaon脑袋旁比划着，说话时还打了个哈欠，看意思是又开始犯困了，“在弑神那档子事之后我就被送进了某处l.i.m.b.o，作为abr-001关起来——虽然说后来找机会跑出来了，不过那都是后话了——所以是不知道他都经历了点什么，没法修。”

他说到这顿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嗯……说句题外话，你有没有发现近年来们愈发暴力了？我估计那和真主安拉被捅死了可能有关系……”

“这样么……”tyrant思索了片刻，不过应该肯定不是想的的事，“那么，kaon，你是否能解释一下你当前的异状，或许我可以设法解决。”

kaon没回话，只是静静地又翻了一页本子……

“我觉得你和机器人搭话应该很难有什么结果……哈欠——”dusk幽幽吐了个槽，又是一个大哈欠打得眼泪都挤了出来，“话说你要是没别的事了我能走了不？差不多到午睡的点了……”

“……既然如此，今天就先到这里。”tyrant又盯了3秒，最后确认了kaon不会回话了后作了句结，便站了起来，“我会在之后再来询问一些细节问题。”

“啊啊……都随你……”dusk随口回了一句，也跟着起身走向了门口，“说这么多话太费脑了，我得先打个盹……”

然而，这两人刚迈出两步，令人意外的情形便发生了……

“‘我可以设法解决’？”

在听到那个独特的电子音的瞬间，两人满脸诧异或面无表情地回过了头。

只见在那张桌前，kaon已经合上了手中的本子，视线一动不动地对着虚空中的某个点。

“未知错误1101181925，指令无法执行。”

他一边“说着”，抬起了眼睛，定定地看向了tyrant的方向，然后说出了一句在先前的战斗中，就曾回荡于他思维中的话。

“连一个人都保护不了，那我这一身力量，还有什么意义？”

“……”

tyrant与那双护目镜下的眼睛对视了片刻，良久，忽一转身。

“我不知道。”他说着，已经拔腿走向了门外，“但或许，”

“你可以用它来让那些夺走你的东西的人，付出代价。”

这一刻，也不知是沉默，还是单纯的机器静止，kaon没有再说出一句话。

“呵……”看着他，尚未离去的dusk露出了一个浅笑，“加油吧，铁皮人。”

话毕，他也转身走出，咔嚓一声关上了门。

而在身后的屋中……

kaon缓缓地垂下了头，视线再度落回膝上的笔记本上。

……

下一刻，

只见两道红芒乍现，炽热的能量在屋中爆发而出，焚毁了除去一人、一椅、一本方册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