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震惊了,而此时躺在棺材里的刁六已经从疑惑,到确定,到心如死灰……他知道,他被骗了。而他绝不可能活着走出这个棺材,这不是什么女人的棺材,这是他的……一早就为他准备好的棺材……
“可是,沈家的所有人我都是查过的,这个沈渊的确是从旁支过继,而且过继的时候沈渊是五岁……”赫连韬不能相信,下意识地想要寻找破绽。
“深渊在刘中家里长到三岁,然后被沈家接走,在接下来的两年里,他被秘密养在旁支,或许代替了哪个夭亡的孩子,或许充当了某位外室的私生子……总之,在暗处被调教了两年,有了合适的身份,然后过继到沈文瀚名下……顺理成章……”李殊慈侧过头,看着赫连韬,说:“如今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这件事的证据……”
赫连韬终于被迫接受这个事实,“就算沈家要反,可杨家怎么会……杨永年身为御史大夫,负责监察百官,非常之时,可代君上接受百官奏事,代朝廷起草诏命文书,不仅是君上的直属近臣,而且与丞相、太尉合称三公,位高权重,深得君上和朝臣信任……”
“你别忘了,杨家四爷可与君上有大仇!”李殊慈将那日杨衍无意中透露的话串联起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杨家四爷?”赫连韬不确定的问:“是杨永年的第四子,杨衍的四叔?他没死?”
“他不仅没死,这些年来似乎一直筹划着什么。被批杀星降世的一个人,会甘心平庸一生吗?何况,本来有着大好的人生,却被人一句话就从高空踩进污泥里,如果是你,一旦有了机会复仇,会放弃吗?”李殊慈将目光移向木云,说道:“木云,我想这位杨家四爷应该就是曾经拜访你父亲的‘四叔’!”
木云摇晃了一下,震惊的看着李殊慈,她们虽然曾经就这般怀疑,但事实真相确定之时,她几乎无法反应。
“怎么会?杨四爷被放逐在外已经是多少年前的事情,那是杨家还没有这样的显赫地位,沈家难道能未卜先知不成!”
“根本不用未卜先知,即便是只有‘杀星’的名头,沈家人就不会错失。沈家人太过极端,要么废柴的离谱,要么厉害的可怕……他们为了达到目的,可以潜伏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然后在你毫无防备之时,狠狠咬上一口!”李殊慈语气冷硬,“我想,这位四叔应该和沈家人早有来往,说不定他的命就是沈家人救的呢!”
棺材被重新封住,而刁六已经死了,去了他该去地方。
看着棺木被抬走,赫连韬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是怎么想到这个注意……”他一边说一边伸出大拇指,“身为一名死士,如果一开始便刑讯逼问,他定然死也不会吭一声,甚至很可能第一时间咬破毒囊,或者咬舌自尽……你这个法子要比用刑有用多了……”赫连韬不得不佩服李殊慈的智计,和她相比他觉自己似乎没有脑子一般。
李殊慈淡淡一笑,“不过是利用死士的敏锐,先让他放松警惕,再让他绝望,在巨大的绝望之后,哪怕是微乎其微,十分渺茫的希望,他也一定会紧紧抓住。从而忘记了一个死士应有的素质。从而,不做为死士,只做为一个人,想要活下去……说破了,不过是他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