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三年冬,皇上命魏忠贤兼理东厂事务,任命魏忠贤为钦差总督东厂校办事太监,一时之间魏忠贤势力滔天,东林党人为此愤恨不平,忧虑更重。
东林书院内,信王和杨涟、左光斗、山东的齐党、湖北的楚党、安徽宣城的宣党,江苏昆山的昆党以及浙江的浙党的重要人物正在商议此事。
信王说道:“魏阉近来兼任东厂总理太监,加上之前所证实的,锦衣卫总指挥骆思恭也暗中依附于魏忠贤,这样一来,魏忠贤便有了东厂和锦衣卫这两大臂膀,再加上皇上对魏忠贤素来信任,这魏阉的权势日益猖獗!如此下去,我大明就成了他魏忠贤的大明了!”
左光斗说道:“信王殿下,所言甚是,皇上多年未上朝,六部荒废,大小事务都由东厂和锦衣卫去办,如今这阉贼有了东厂和锦衣卫这两大靠山,如同两只强有力的翅膀,他恐怕是要上天啊!”
浙党首领沈一贯听闻,神色紧张,说道:“恐怕这大事要不好了啊!信王殿下你说这可如何是好?必须要趁他东厂这只翅膀羽翼未满之时,将它折断才好啊!不然一旦他魏忠贤的东厂势力滔天,后果便不堪设想!殿下你说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信王安慰道:“沈大人不必惊慌,在下府里有一幕僚,谋略过人,多智如孔明,在下已经请教过他,他已有万全之策。”
众人听闻,都好奇道:“是何良策?殿下何不请那人出来和我们大家一同详谈,究竟是何良策?”
“汝有良策,何必问我?”墨珏便大笑边说道,从帘幕后走出来。
杨涟见是墨珏,惊讶道:“原来信王殿下说的谋士竟然是墨公子。”
众人疑惑道:“噢?杨兄认识?”
杨涟答道:“何止是认识?墨公子是顾伯钦的得意弟子,曾在我府下做事。”
众人惊讶道:“原来是顾伯钦的弟子,难怪信王如此倚重。”
“公子刚才说:‘汝有良策’,不瞒公子,如果在下确有良策,何故惊慌至此?”沈一贯问道。
“沈大人确实有良策。”墨珏笑着说道。
众人纷纷看向沈一贯,奇道:“噢?沈大人有何良策?”
墨珏接着说道:“沈大人刚刚说,必须要在东厂羽翼未满之时,折断魏忠贤这条翅膀。”
“确实如此。不过这是正常人都知道的事情,公子怎么说这是良策呢?”沈一贯问道。
“难道这还不是良策吗?”墨珏反问道。
沈一贯想了一会儿,竟一点也想不通,摸不着头脑,便问道:“究竟是什么良策,公子请快快说来,休要在卖关子了。”
“沈大人说要趁东厂羽翼未满折断这条臂膀,我以为这是我们扳倒魏忠贤的第一步。至于具体如何折断,容我细细说来。”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众人听后都啧啧称赞道:“公子确有孔明之才,尔等佩服!”
“那大家都行动起来吧,”信王鼓动道。
“殿下放心,臣等这就去做,定叫他魏忠贤折了这条臂膀!”众人齐声道。
原来,陕西连年闹饥荒,其间饿殍遍野,骨肉相食,民不聊生。本来皇上准备不管不顾,任由这些人自生自灭,可是灾区民众起义,纷纷上疏,称如果朝廷不发赈灾的粮食救济百姓,便要踏破北平城,推翻当朝皇帝。皇上这才吓得连忙命魏忠贤吩咐东厂料理此事,免了陕西两年的赋税,并向陕西灾民发放了三个月的赈灾粮饷,才算暂时压住了此事。
可是魏忠贤哪里会真的发放粮饷?他命东厂只取其中的三分之一作为赈灾粮饷发放下去,自己将那其余的三分之二收入囊中。
这天,墨印痕正在和信王商量此事。
“殿下,这两天请陛下以东厂的名义补给陕西灾民一个月的粮饷可有不差分毫地送过去了?”墨印痕问道。
“先生放心,我已经命人送去,如先生所言,足足三万六千石粮食,不差分毫,足够陕西百姓吃一个月了。”信王说道。
“这一次让殿下自掏腰包,真是让殿下破费了。”墨印痕抱歉道。
“诶,”信王摆摆手,说道:“先生休要这样说,成大事岂能拘泥于小节?”
“那东林党那边为东厂造势的情况如何?”墨印痕问道。
“也如先生所说,朝堂之中,东林党人写奏折称赞魏忠贤,大肆宣扬魏忠贤的赈灾功绩,皇上听了甚是高兴,这几天皇上又是给魏忠贤赏赐,又是给魏忠贤加功进爵的。而在各地,齐、楚、浙、宣、昆等党的人,也在民间大肆宣扬东厂的功绩,为东厂歌功颂德,现在民间百姓,只要是听到是东厂的人办事,无不夹道欢迎,热烈称颂。尤其是陕西灾区的民众,一听到是东厂的人,便像见到活菩萨一般。现在东厂已经成了人民心中的神圣光辉的代名词,百姓的青天大老爷,人民群众的救世主!”信王额手称庆道,仿佛人民歌功颂德的是他们。
“看来一切都在我们的意料之中,接下来,我们只要断了他后两个月的赈灾粮饷,再命东林党人调转笔锋,大力批驳东厂,便马上就会见到我们想要见到的结果了。”墨印痕笑着对信王说道。
“先生之才,本王佩服,今天京城戏院里新进了一首曲子,等等先生在府上用过晚膳,一定要随本王去听曲儿。”信王说道。
“恭敬不如从命,那就有劳殿下了。”墨印痕答应道,这两人仿佛提前庆功一般,信心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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