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到您头上,那我孙子都被人打死了,我这又算得什么呢?”
“我这什么大周的大长公主,也就是个名了,什么人都能欺上我一欺,闹上我一闹,想威胁就威胁,想羞辱就羞辱,娘娘,我看我还是一根绳子吊死在这皇宫,也好过在外被人羞辱,丢我老穆家列祖列宗的脸。”
成淑大长公主胡搅蛮缠,倚老卖老越说越离谱,就是平日里已经很不讲理的薛太后也见识到了比她还不讲理的,她黑了脸斥上两句,那就更是捅了马蜂窝。
成淑大长公主是被人连劝带威胁的给请出宫的。
然后翌日满京城就传出薛太后逼迫成淑大长公主,让大长公主送其孙女李家二姑娘李惜妍入宫不果,就对大长公主又是呵斥又是威胁,最后更是直接把她轰出了宫,完全无视大长公主好歹也是她的长辈,他儿子还是朝廷重臣,正在岭南镇守边疆……
御史自然不会放过这机会,第二日朝堂上又是轮番一阵口诛笔伐,穆熙听得简直面红耳赤,在龙椅上如坐针毡,之后数日干脆就装病又再不肯上朝,心里对选秀什么的更是厌恶。
此时薛太后再想召诰命夫人们入宫旁敲侧击让她们送女儿那是更不可能的了。
选秀一事最终让薛太后几乎成为世家大族暗地里的一个笑话,最后太后为了撑住颜面,还是在礼部递交上来的名单中选了两名闺秀,只分别封了个低位的美人和才人,就虎头蛇尾的结束了这场闹剧。
众人也不再关心小皇帝的后宫之事,只是对钦天监说小皇帝和杨家姑娘后面几年都不宜大婚颇多揣测,不知这到底是燕王之意还是杨家之意,这事总不免让人多想。
到了延意三年年底和翌年年初,又有一件事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年底开始,燕王妃夏氏便再无出现在宫宴或任何其他的公众场合,就是新年祭礼,元宵灯会,以及后来去皇庄狩猎,也都不见燕王带着燕王妃参加。
据说薛太后在大年初一问起,燕王也只冷着脸道燕王妃身体不适,便再无多言。
这是失宠了还是怎么的?
延意三年二月,温梅庄。
外面寒意还未散去,温梅庄已是温暖如春,就是这里的桃花也因着天气暖而开放的要更盛上一些。
以宓慵懒的靠在软塌上,一边吃着水果,一边伸手逗弄着身旁爬着的一个圆头圆脑的胖小子,圆圆的眼睛,胖嘟嘟的节藕般的小胳膊小腿儿,眼巴巴的看着以宓吃着红红的果子,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那样子实在是可爱极了,而不远处的温泉池子里则是正眯着眼舒服的泡着温泉的依玥。
依玥看着以宓逗弄着自家儿子,叹道:“还好他肯黏你,我的天,你不知道我这些个月都过得什么日子。”
这孩子早产,起先特别瘦弱,她婆母不知道是从哪里听说的,说是孩子吃亲娘的母乳身体才好,她本就因早产对他心有愧疚,一狠心就自己喂了,结果就是这孩子后来特别黏自己,根本不让旁人带,而且这小子脾气还特别大,她一不在,他那个嚎,那日子真是过得叫个惨,有时候明明都给气得冒烟了,还得龇着牙作出一副慈母笑……
以宓笑道:“你过得什么日子,敢情说什么过来陪我,其实是想自己偷懒来了。”
依玥轻哼一声,道:“没良心的。等你肚子里的那个出来,你就知道生活是个什么滋味了。”
她自产子之后,几乎就再没回过娘家,先是忧心着夫君的案子,后面则是婆母离不得孙子,这次还是因着以宓出面,婆母感恩自家夫君的事,不好拒绝以宓,这才允了。
以宓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肚子,笑了笑,没有出声。
她是不知道孩子出世之后会是个什么样,但自从有了这个孩子她却觉得日子过得还不错。
虽然身体有些不适,但是却能借此自己跑到了温梅庄,过上些逍遥日子,再也不用夜夜都应付着穆元祯–虽然他隔上一日总是会过来看她,但她觉得这样子才正是恰恰好。
依玥瞅着以宓笑得满脸幸福的模样,心中叹道,也就外面那些傻子才会以为燕王妃失宠了。燕王那整天黑着脸的模样大概是……咳……欲求不满造成的。
“阿宓,”她突然想起一事,道,“我来之前听我婆母说冀成侯夫人这些日子和老诚郡王妃来往甚密,听说老诚郡王妃想把嘉惠郡主许给冀成侯世子,但中间似乎还提到了亦祥。阿宓,我担心他们会算计亦祥的婚事。”
依玥的婆母吴氏出身冀成侯府,是现任冀成侯的堂妹。
不过冀成侯世子并非侯夫人的亲子,这位侯夫人是冀成侯的继室,只育有一女,而世子则是冀成侯原配所出。
以宓皱眉,她这些日子一直在庄子上养胎,大概穆元祯也严令她身边的人不要随便乱说坏她心情,所以外面的事倒是知道的少些。
这位侯夫人不会是想用冀成侯世子的亲事来跟老诚郡王妃交换,要把她亲生的那个女儿许给亦祥吧?
勋贵家可不兴这么结亲的。
似是看出以宓心中所想,依玥嗤之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