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诺”,便领着众人退下了。
众人离开,以宓就笑着对穆元祯嗔道:“看,还是你说出的话好使,如果只是我,怕这林总管还有这些人不知道怎么跟我玩心眼,耍嘴皮子呢。”
穆元祯看她语笑嫣然似嗔若喜的模样,先前对着那些管事的不悦和肃然早烟消云散,只满心都是对着她的充实和喜爱。
以宓不知道,她大婚前,美则美矣,但到底未经人事,气质纯净青涩得紧,而经了这些时日,她整个人都仿若经了那春雨滋润的绝色花朵,眸光潋滟,水嫩欲滴,形容纯净中又似暗暗流淌着丝丝妩媚,竟是比那雨后海棠,三月桃花还要鲜嫩娇妍。
穆元祯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笑道:“你是我的王妃,本就是一体的,我的话好使也就是你的话好使,有什么分别。”
以宓拍打他乱来的手,却被他一把握住。以宓羞恼,这大白天的,还是在外厅,他怎么就这般动手动脚,还笑得如此……荡漾……她不由得就想起这些日子他白天黑夜的折腾劲,脸上更是热了。
她心中恨道,这人人前人后怎么就差那么远。
当然了,她很快就又见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人前人后怎么就差那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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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郑安福并不是一个人来王府的,其妻刘氏也跟着他一块儿来了,此时正在离王府不远处的郑家特意置办的小宅子里和小姑子郑嬷嬷还有女儿郑绮说话。
郑安福犯事,他身边的小厮很有眼力劲,他在外面候着见到自家主子被从王府外厅拖了出来,忙使了银子上前去打听,及至林总管出来在外院训斥众位管事,郑安福被押着核对账册,但中间还是抽了空隙吩咐了自家小厮赶紧回家报信。
待小厮奔回郑家宅子,跟刘氏,郑嬷嬷还有郑绮将事情始末说了,最后道老爷的庄头位置怕是不保之时,刘氏眼泪立即飙出来,作势就要给郑嬷嬷下跪,哭着求郑嬷嬷救救她的兄长。
郑绮也吓得脸色苍白,她抱着郑嬷嬷的胳膊就带着哭音道:“嬷嬷,这,这是怎么回事?王妃娘娘她不知道父亲是您的兄长吗?作何还要针对父亲?父亲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庄头,勤勤恳恳的,能犯什么事?最多不就是拿点庄子上的时新瓜果送人什么的,和京里那些铺子管事相比,再不会有什么出格的。王妃娘娘,王妃娘娘她这人怎么这样?”
第53章
郑安福和刘氏昨日到的京中,郑绮也是昨日就回了郑家宅子中陪刘氏,因此今日上午王府内院发生的事郑绮还未听到风声,否则她怕是更会借机在郑嬷嬷面前挑拨一番。
郑嬷嬷的面色此时也很黑,若是在今日之前,她虑及王爷,无论心里是如何作想,定还是是要出言维护王妃的,劝诫嫂子和侄女不可妄言,待她回去之后查清楚再说。
可现在先有上午的事情打底,郑嬷嬷心中对以宓已经存了偏见,此刻侄女的话也隐隐说中了她的心事,她竟是半点也不想驳斥她们。
郑嬷嬷板着脸,抿着唇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嫂子,绮儿,你们先不要着急,这事待我回王府查清楚了再说,你们放心,兄长没做下什么事那就不怕什么。”
就是王妃她也得讲个理字。
先前小厮也只是说王妃发怒是因为兄长今年的账册记录的有所疏漏,有些送进王府和走礼的部分因为太过零散而未记录在册罢了。今年还未到年终,账册有所疏漏也情有可原,可算不得什么大事。
这郑嬷嬷只是一乳母,郑家原先也不过是个普通市井人家,只不顾是因她身体健康,然后机缘巧合之下成了燕王的乳母而已。她的眼界和才干其实也就是一普通妇人而已,不说千苓,就是以宓身边的大丫鬟,她都是不如的。
她对燕王的确忠心,因为她所有的体面和尊荣都来自燕王,而且她自认从不自持身份有所贪墨或行逾越之举,也未曾替家人谋取私利,反是约束了自己兄长在郊区一个小庄子上做个庄头罢了,一个庄子,能贪墨什么?
所以她自认行得正,站得直。
至于今早大厨房一事,大厨房花销高她是知道的,李嬷嬷可能贪墨了一些她也是知道的,但五十两银子,对王府来说着实不算什么,以前在宫里,小厨房的花销每个月都不止这个数。
且李嬷嬷的兄长和薛太后的娘家承恩公府薛家有些渊源,郑嬷嬷的脑子还停留在先帝庆源帝是自家王爷的嫡亲兄长,最亲近的人,薛太后是王爷的大嫂,王妃这般不给李嬷嬷面子,简直是给王爷惹事……
郑嬷嬷吩咐侄女郑绮留在郑家宅子里陪着大嫂刘氏,自己就先匆匆回了王府,回到王府的时候命人去探着外院的动静,及至林总管和郑安福谈完,郑嬷嬷也未见郑安福,只让他回家先好生等着,自己就直接去见了林总管。
林总管毫不意外会见到郑嬷嬷。
林总管是庆源帝精心挑了出来给自己弟弟作总管的,其精明能干和看人眼色的本事绝非郑嬷嬷这种只是靠了燕王乳母这一身份在王府内院受尊养多年的人可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