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这礼我可受不起,万一哪日公主再要离家出走,还得拿出来,可就不好了。我陆家又不是为你们保管物品的库房!”
钱掌柜赔着笑,“你看,果然是生气了!这些东西是我孝敬你的,你随便处置。眼看你们就要回长安,这点心意总是应该的。”
能让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人捧着东西来求她,陆母很少解气,高傲了几回之后,还是将东西手下了。转头挑选了两匹好的,送到清平公主那边。
清平公主心情好,还邀她喝茶,看了布匹,赞道:“这些布料着实不错,我也正想着给公主府的下人们置办新衣,不如就到那钱掌柜的铺子购置吧。”
能让钱掌柜跟清平公主搭上线,陆母本应该是很高兴的。可看到这两匹她自己都舍不得用,拿来哄公主开心的布匹,却被告知这只适合公主府下人衣物之用,那公主送她的那些呢?
她瞧着可还不如这些。
是不是自己不识货,认不出好耐来?
再见钱掌柜,便叫他帮忙看了看。钱掌柜毕竟是行家,一看一摸,大致也就瞧出来了。
“不是我自夸,这些东西确实不错,但是比起我送来的那几匹还是要次一些。在蜀中,除了我家布庄的,谁都拿不出那么好的货来!傅家都没有!”
他以为是有其他布庄要来跟他抢生意,自然是不遗余力地鼓吹自己的有多好,那几匹有多次,结果陆母脸色越来越难看,直接黑成了锅底。
林文渊被抓了起来,柳树村和赵家沟的百姓被放了出来,重见天日,众人并不算意外,但却有些惊心。
因为在他们被抓的时候,顾臻就向他们保证过,三日内必定救他们出来。
刚好三日,不多不少。
这让众人有些茫然,头一回开始怀疑,这位顾郎君到底是什么身份,林文渊可是以公主的名义将他们抓进去的。平头百姓碰上公主,那还能活?
顾臻派了船去接他们,走晋江回山溪山,在节度使别庄码头,看到顾臻一身玄衣,身边将士林立,众人胆儿颤了颤。
顾臻躬身一揖,“在下,顾臻,信任剑南道节度使,这座别庄,便是林文渊以我的名义建造,而筑下不可饶恕的大错,还请诸位乡亲恕罪!”
顾臻就地三拜。船上的人与来迎接他们的老弱病残震惊之余,竟然有人开始哭泣起来。也不知道是为这件事受的苦难而哭泣,还是为他们终于有了为他们做主的后台而哭泣。
高兴的、愤怒的、悲伤的、激动的,各种情绪一股脑儿全涌了出来。
还是柳树村那位三叔公出头说了一句话:“此事怪不得顾侯,全是林文渊以权谋私。而顾侯与璃娘救助抚恤我们,才让我们没遭他毒手。是我们该感激顾侯才是。”
说罢就要下跪。
顾臻赶紧扶他起身,当众宣布道:“这别庄既然建了,若是拆除,也是浪费钱财。顾臻会弥补诸位被占地的损失。同时,别庄也不需要这么大的山林,这个码头,以后都便是所有人都可以用的码头,出入也十分方便。你们依然可以上山挖药砍柴狩猎……”
山溪山这么大,一座别庄其实也就寻常大户宅院的面积,但林文渊生生从山上占到山下,私心肯定有的。
如今顾臻将山下的护栏围墙拆除,村民们再次有了赖以为生的土地和山上资源。林文渊建的山路、亭子、码头等等,不但规整了自然风光,还可以给山民们歇脚之用,反倒是一件好事。
翌日,林文渊便被定罪,罪名是,抢占良田耕地,纵凶伤人,外加胁迫山民构陷纯良。因为伤了两条性命,即便有万民书也救不了他。
数罪并罚,即日便被押解进京,等大理寺核查定罪。
至于清平公主,顾臻的回礼不是直接给她的,而是给了晋王一个人情。
京畿道的兵权一直是太、子党牢牢把持着,晋王千方百计想插一只脚进去,都没能得逞。而转头,卫尉军中郎将与曾经造反的藩王勾结过的事情曝光,引得龙椅上那位震怒,不敢将京畿所有兵权全部归于太子之手,晋王稍微一争取,便顺利地在长安插了一只脚。
这个厚礼大得有点出乎晋王的意外,但李元却很清楚,太子把控整个京畿也不是顾臻愿意看到的,他这是双赢。
清平公主得到消息,心神大震,这个顾臻,果然得罪不得。回头,便准备了几份厚礼,亲自去四明山。
“陆郎,你也一起去吧。”
恰好陆母过来,“一起去哪里?”
陆焕之赶紧看了清平公主一眼,让她不要乱说话。清平公主脸上挂着笑,心里却早将陆母这种趋炎附势的做派嘲笑了一翻,自个在那里挑选礼物。
谁知陆母反而自动撞上门来。
“上回你们不是跟着顾侯去说媒下聘么?如今整个江陵城都传扬开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家姑娘如此幸运。”
这几日,所有人都在向她打听,谁教他们陆家有此殊荣,一起前往呢?那是何等的荣光,一等恭候说媒下聘竟然拉上陆焕之,这是私密又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