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手拿银剑,在雨中不断穿梭,目光循着十三的身影飘动着。
十三避开眼前的巨石,抬眼见楚卿离心不在焉,目光盯着自己,有些心急喊道“卿离,不要分心”
楚卿离抿紧唇,眼里有些忧色。
地面上落满大大小小的碎石,落脚处无一块平地,铿锵空灵的声音回荡着“今日就送你们一程。”
十三一撩衣袖,卫伯釗举剑从高空直刺而来,凌厉的剑端撕破长空,飕飕作响。
楚卿离十三二人即刻拉开距离,一左一右从卫伯釗膀臂划过。
赤红的眼如浸血一般妖异,卫伯釗讽笑一声,凌空旋转,如陀螺一般从二人间隙溜过。
吹沙滚石,气息交织。
尖锐的石角划过黑白的锦绣。
刀剑碰撞着,边刃磨出刹那泯灭的火光。
卫伯釗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兴奋异常,招招势势压制着她二人。
“两个废物”卫伯釗嘲弄一番,左右手交剑,对准漏洞猛然砍下。
银白的剑与刀双双顶住下落的势道,二人对视一眼,心里通透,武器快速交叉往外旋。
“雕虫小技”卫伯釗冷哼一声,不闪不躲反而伸手一拍剑柄。
“啪嗒......”
长剑一折为二,断刃落在地上映出三人的影子。
楚卿离手拿一半断刃,脸上闪过一道白光,十三在远处心紧紧缩在一起,脚下飞速,若飞鸟神行,快速挡在楚卿离前头。
楚卿离眼光一冷,毫不犹豫的拉开十三,任由长剑对准胸腔刺入。
“......滴答”
鲜血摇摇坠地。
十三痛苦的喘息出声,一把拉着楚卿离抱在怀里。
好似在地狱走了一遭,楚卿离脸色惨白,感觉到怀里人的颤抖,伸手拍了拍她的背,轻声道“我没事,没事”
血腥味更浓,远处的蛊人渐渐走近。
卫伯釗捂着手臂看向对面的锦衣男子,怔了一下,直起身笑道“这位的阁主兰循吧”
兰循手里握着一柄青色长剑,淡雅的衣装在这地狱里像是一束高洁的竹,向来冷漠的神情此刻却是毫不遮拦的怒火杀意,不屑开口,举剑而上。
所有人都赶来,十三尚不知发生何事,只是余悸未了,抱着楚卿离时刻不敢松手。
楚绍正要往前,又悻悻住脚。言柳看着相拥的二人,眼眸一暗,转而瞥了眼楚绍,颇有些玩味。
“这卫伯釗就是母蛊宿主”远处的墨韩生咒骂道。
十三诧异,见一下这么多人,连忙松开手,眼眶却是红色未褪。
楚卿离不满的挑挑眉,又拉着她。余光瞥见一身黑衣的男子正探究的看着她,心下一紧,不由站直身子。
十三心笑,又道“怎么这么说?”
墨韩生一瘸一拐的走近,道“还能怎么说,庭礼那小子说的”他说话声音不匀,该是刚刚顾着墨渠受了不少伤“卫伯釗虽与我同门,半途可是拜了个南蛮的师傅,这等阴险的招数也亏他敢用”
“哎”墨韩生又叹了口气,对着南宫流川,十三二人道“当年之事我虽受他蒙蔽,可到底我也隐瞒了真相,画了那地图,若要我知道他打的是这般逐鹿武林的主意,我岂会放任不管!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如今境地,我无话可说,你们二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十三冷笑一声,南宫流川眼里也露出讥讽“当初你以为卫伯釗帮你出口恶气,便纵容不理,可知道他借此机会残杀同门后,却仍旧不为所动,真叫人不耻”
“不许对我爹无理”墨渠红着眼维护着,面上却是一片凄苦。
对于从小一起长大的墨渠,十三心里还是残存着些不忍,看了眼南宫流川,见他眼里动容,便道“简姨是被卫伯釗下了毒,她......不能开口”
“什么?”墨韩生一怔,无声低喃“原来是这样”
一切不过是卫伯釗蓄意的一场骗局,所有人都是他玩弄的对象。
他下毒叫明简不能开口,栽赃是墨韩生下的毒,又对墨韩生说是明菡不同意他俩的亲事,几番挑唆,叫墨家南宫家心存芥蒂,从而骗来南山地图,打着为墨韩生出气的幌子屠了南宫满门,墨韩生理亏自然不敢说明,于是一瞒十一年。
真是可笑的真相。
卫庭礼听得胆战心惊,长剑落地,失魂落魄。
楚卿离抚着十三,心里却是恼恨中存了一丝侥幸。若非此,她俩定然不会相遇,缘分来的莫名其妙,又是那么残忍。
墨韩生压着气,提剑飞身参与到兰循战队,两人合力抵抗。
如今卫伯釗身体里有母蛊存在,力量自然非同日而语,便是兰循,墨韩生二人应对都颇为吃力。
蛊人踩着碎石逼近,打着擒贼先擒王的算盘,十三楚卿离再次加到对抗卫伯釗的圈围里。
刀光剑影,像极了战场上的厮杀。
四人合力,卫伯釗顾此失彼,即便有强大的能力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当下,他咬牙切齿,瞳孔如燎起大火,全身气力撕开一道口子,快速逃脱。
山底再次晃动,隐隐传来水声呼啸。
卫伯釗攀岩着墨色石壁向上游走。
十三盯紧他,几人施展轻功跟在他身后,见他手里又掏出一块与之前令牌棱角相反的铜牌,对着一处快速压下去。
石壁向右移开,露出的沉亘铁门带着节奏感挪动。
“快让开”兰循在后面连声喊道。
应声而退,汹涌潮水一瞬而下。
水里夹杂流泻的黑黄色蚂蟥像是成了精,一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