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燕绥:“...”
她开始给他量胸围,有了方才的细腰事件再次发生,她这回十分有自觉地闭了嘴,皮尺两端在他胸前汇合,这皮尺不知道是年岁久了还是怎的,上面的字数有些磨损,沈蓉只得用手指把皮尺定住,眯起眼睛细看。
燕绥虽说忘了前事,但是敢断定肯定很少有女子跟他离这么近,尤其是看见摁在自己胸前的纤纤玉指,不觉有些尴尬,呼吸都乱了几拍。
沈蓉倒是大方许多:“大锤放轻松,你这样我怎么量啊?”
燕绥沉默着,从内到外都散发着对这个名字的抗拒。
终于把尺寸量完,她报给老板,老板拿了一件寻常料子的素蓝色衣裳出来,上面半叶花纹也无,沈蓉看了好几眼才勉强点头,塞给他:“你进去试试看吧。”她又不放心问了句:“穿衣裳你会吧?”
燕绥双眸微亮,映的原就亮眼的相貌异常璀璨:“你要帮我穿吗?”
沈蓉回以一个‘呸’字。
幸好燕绥这点常识还是有的,换好合身的衣裳走出来,人显得愈加俊美挺拔,就是沈蓉在京中见过的fēng_liú人物不少,也没见过相貌这样出众的,完全无须衣裳衬托。她满意点头:“就这件了,你省着点穿,破了你就自己缝去。”
老板颇会做生意,适时地拿出件同款不同色的:“姑娘可要再买一件以供换洗?”
沈蓉一想也有道理,咬咬牙掏钱来把另一件玄色的也拿上了。
等包好衣裳两人走到店外,老远就见一辆款式颇为骚包的马车行过来堪堪挡住二人去路。
沈蓉蹙起眉,果然就见胡涵掀起车帘笑的人模狗样:“沈姑娘别来无恙啊,一日不见更见标致了。”
沈蓉皮笑肉不笑:“胡老爷。”
燕绥只看了一眼就懒得多看,只把目光落在沈蓉身上。
胡涵在车里一拱手:“昨天我那两个手下擅自做主,险些伤了姑娘,我这心里愧疚疼惜得很,辗转反侧了一日,特地赶来向姑娘赔罪。我家里备上了一桌赔罪的薄酒,还请姑娘以及令父令兄赏脸去喝上一杯。”
沈蓉心里不耐:“不必了,胡老爷自己留着喝吧。”她见胡涵还想说话,脸上也不觉沉了下来:“胡老爷,我们家虽说如今不行了,但也在朝中绵延数百年,祖上还有三位公主屈尊下嫁,姻亲故旧遍地,这喝酒的颜面也不是谁想要就能给的,响鼓不用重锤,胡老爷自己掂量着吧!”
其实这话倒是不假,不过墙倒众人推,再说跟沈家有牵连的人家现在大半落魄的还不如他们家,剩下的也不敢再沾惹,但这时候拎出来吓吓胡涵倒是可以。
胡涵说到底也不过一地头蛇,闻言难免有些踌躇,沈蓉故意把下巴一抬,带着燕绥抬步要走,胡涵还有些不甘心,给车夫使了个眼色,车夫马鞭一扬就想拦人。
燕绥对除沈蓉之外的人似乎都没什么好脸色,淡然瞥了眼那车夫,轻描淡写地握住马鞭伸手一拉一拽,车夫立刻就被拽下了马车噗通摔了个狗啃泥。
胡涵这才注意到燕绥,摆出地主的嘴里厉声喝道:“你是何人?!胆敢伤我家下人!”
燕绥目光随意从他脸上掠过,很快又收了回来,似是不屑一顾。
倒是胡涵给那一眼看的一个激灵,恍惚中觉着生死都不由自己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等反应过来沈蓉和那男子已经走远了。
他看了半晌才思量起来,他本想见沈蓉青春貌美想纳为妾室,但沈家原来既这般显赫,倒不如聘她为正妻,反正他正妻也已经去了一年多,正室之位空悬,就是没有嫁妆他也不嫌弃了!他思量完就乐呵呵地命人去请县城里的上等媒人来。
要是沈蓉听见她这番心声定要啐他个满头开花,可惜她现在听不见,她正在表扬燕绥:“大锤这回干得不错,有眼色!”
燕绥看了她一眼,用沉默作抗议。
沈蓉笑呵呵地道:“衣裳没有白买,还算你有几分用处。”
燕绥摸了摸身上的衣裳,看了她一眼,转了话头道:“你们家跟皇室结过亲?”
他也不知道怎么,一听到皇室就觉着隐隐轻蔑不屑,还有些厌烦,可要说什么事他又想不起来,只得多问她一句。
沈蓉摇摇头,想到数月之前的那场变故面上难得面色沉重,感慨道:“当年沈家最盛的时候,家里出过两任首辅三届帝师,沈家子弟不光被公主郡主瞧上过,就连沈家姑娘也是百家求娶,不过三四代之内再无杰出人物,这次遭逢大难也不光是朝堂风云,其实从几十年前就已经显了颓态。”
她说完看了眼燕绥,嘿嘿笑道:“不跟你说了,说了你也听不懂。”
燕绥有些不满地斜睨她一眼:“不就是青黄不接,家中子弟不济,攀傍家世不思进取,内闱争权夺利,这才导致盛极而衰的吗?”
这话可以说是相当一针见血了,沈蓉对他的身份更好奇几分,不由呦了声,调侃道:“知道的倒还不少,那智慧的大锤兄弟能不能告诉我,你这么聪明,为什么连皮尺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