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咳的撕心裂肺,眼圈泛红,全然没了往日跟他斗嘴调侃的精气神,也不觉皱了皱眉,问沈幕要了几枚铜板,去路边小贩的摊上买了才熬好的雪梨水和一串糖葫芦递给她。
沈蓉一边捂着嘴咳嗽一边震惊地看着他,断断续续地道:“大锤,咳咳...你买雪梨咳咳水,我能理解,你买糖葫芦做什么咳咳咳?”
燕绥耳朵自动过滤大锤两个字,蹙眉看着糖葫芦,似有些疑惑:“你们姑娘难受的时候不都喜欢吃些甜的吗?”
沈蓉:“...你这又是哪里来的经验咳咳咳咳?”
燕绥眨了眨眼,表情又无辜又正经:“看见糖葫芦就想起来了。”
沈蓉都拿不准他是故意犯蠢还是恶意卖萌,深沉地看了他一眼:“我现在确定,你原来家中肯定没有家室。”
燕绥笑一笑,饱满丰润的唇瓣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似调侃似戏谑,偏头看她:“阿笑,你为何要琢磨我家中有没有家室?难不成...”
沈蓉一口雪梨水差点喷出来,燕绥作势要给她拍背,又换成了一本正经的表情:“阿笑,我知道我相貌出众,但我真的卖艺不卖身啊。”
沈蓉以为自己就够自恋的,没想到山外有山啊!她一时想不出顶回去的话来,用装水的竹筒挡住他手臂:“你,你闭嘴!不然我叫我大哥捶你!”
她说完也觉着不对,怎么跟跟小孩吵架要找家里人告状似的!她把脖子一梗;“你是什么身份?!阿笑不是你叫的,要叫东家知道不!”
燕绥眉眼一弯:“是,东家。”
燕绥原也不是饶舌的人,不过却格外喜欢跟沈蓉说话逗趣,沈家家道中落,她年纪不大,但平时为了撑起家里总端着一副严肃面相,只有皱眉瞪眼露出两颗小虎牙的样子才像个小姑娘,可爱的叫人忍不住想逗她。
沈蓉用一个快翻到脑仁里的白眼表达了对他的嫌弃,咕嘟咕嘟喝完润肺的雪梨水,总算觉着发痒的嗓子好些了,葫芦觉着自己吃不完,沈幕又不爱吃甜食,哼哼了两声才把糖葫芦对折掰开递给燕绥:“给,赏你的。”
燕绥本来是见好就收的,见到半串糖葫芦便没忍住笑道:“还是东家心里念着我。”
沈蓉啐他:“美得你,要不是怕浪费我就是扔了也不给你!”
燕绥还要说话,沈蓉给气的又开始咳嗽,正好沈幕讨要了热水过来:“你先喝点热水,咱们等会去县城里看有没有卖秋梨膏的,给你买点调水喝。”
燕绥见她咳的脸通红,蹙了蹙眉道:“你们就任由胡涵把你们逼得东躲西藏?不打算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他说完垂下眼,似乎在思索什么。
沈蓉缓过劲来摇摇头:“怎么一劳永逸?把他给杀了?就是原来我们家也不能动辄杀人放火的,更别说现在了。”
胡涵之事都是因她而起,她说完郁闷地咬了口裹了糖稀的山楂果。
燕绥看了眼自己手里的半串山楂,目光微缓,见她神情烦闷,难得说了句中听的:“你也不用太过担忧,我会想法子护着你的。”
沈蓉无语道:“...这话真是毫无说服力啊。”自己还在他们家打工呢,哪里来的底气!
燕绥挑眉一笑,似有话想说,沈幕打圆场道:“我看大锤形貌也不像是寻常人物,等他脑子清醒了,没准就会有什么大作为呢。”这也是父子二人同意留下他的原因之一,想着给日后结个善缘什么的。
燕绥:“...我不叫大锤。”所以她不光自己这么叫他,还把这个名字给发扬光大了!
沈幕语调疑惑:“可阿笑叫的时候也没见你反驳啊。”
反驳无效啊!你自己的妹妹什么性子你心里没点数吗...燕绥听他说完表情也有些不对,正要说话,沈蓉就已经吃完喝完起了身:“走吧,已经耽误不少时候了,咱们争取正午之前赶到县城。”
沈幕皱眉问道:“你身子受得了吗?”
沈蓉动了动胳膊腿:“没问题!”
三人略歇息了片刻又启程往邻县赶,路上那个跛子和千户仍旧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三人,这两人都是伪装刺杀的行家里手,跟了一段沈家兄妹二人都未曾觉察,只可惜燕绥直觉敏锐,偏头往后看了好几眼。
两个刺客也是敏锐之人,他们本想着先跟着三人,等到了一处荒僻的地方把三人一并杀了,看见燕绥转头便知道他有所觉察,当机立断地变换了策略,千户上前来用此地乡音跟沈幕搭讪道:“这位兄台也要去碧波县?”
沈幕一怔,出门在外防人之心不可无,没有直接回答,只问道:“你们是...”
千户叹了声,堆上满面愁苦:“我和兄长行商赚了些银子,本来准备回到碧波县的,没想到路上遇到了山贼,我们兄弟二人虽然侥幸活命,但是身上的银子没剩下几个,我弟弟还却瘸了一条腿,我身上也挨了一刀,路上行走实在不便,这里离碧波县还有一些脚程,所以我们想同三位结伴而行,进城之后我们还能帮你们带带路。”
既然跟踪被发现,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