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问你，要，”

“还是不要。”

很多年前，洛随初第一次遇见苏绮寒的时候，她坐在教室里发呆。

苏绮寒的座位在第四排的靠窗，整个教室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她用手托着腮，愣愣地看着窗外。

温和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将整个教室都染上了一层绯色。

苏绮寒的及腰长发洒下，在阳光的照耀下微微泛黄。

洛随初不知怎么了，情不自禁地走进去，看见那个女孩竟已经睡着了。

她的睫毛低垂，阳光在她的眼睑上投出一小片睫毛的光影。女孩不知在梦到什么，嘴角微微上翘。

很美。

那时洛随初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有一天，他要给这个女孩一场最美的告白。

他想在全世界的目光下站在她面前，问她：“

“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所以他一直在等这一天。

“要？”苏绮寒歪过头，有些不确定。

“好，我叫人带你去签合同。”

洛随初看着她，眼里有着一闪而过的笑意，嘴角勾起的弧度恰到好处，却该死的迷人。

苏绮寒发誓，她就是被这个笑容迷惑了。

“其实这样也挺好是不是？”

回去的路上，洛随初偶尔看向一脸迷茫的苏绮寒，循循善诱。

“啊......”

“你想，这是你的专业，你也一定很喜欢这个是不是？”

“啊......”

“再说，你也很喜欢这部剧不是吗？”

“啊......”

“苏绮寒。”

“啊......”

“你再这么发呆下去就要风化了。”

洛随初将车停在苏黎的院子前，凑过去讲她的安全带解开。

“是么......”苏绮寒愣愣地转过头来，一眼就看到了那张近在眼前的精致的脸。

洛随初无奈地蹙眉，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我问，你答。”

“好。”

“你喜欢这份工作吗？”

“喜欢......的吧。”

虽然她起初并没有这种愿望。

“那你期待那夏的剧情走向吗？”

“很期待啊。”

虽然她并不知道那部剧到底讲了什么东西。

“我会克扣你的工资吗？”

“不会。”

虽然我根本不归你直接管。

“那你究竟在纠结什么呢？”

苏绮寒抿了抿唇。

对啊，那她在纠结什么呢。她应该庆幸，她在报考专业的时候没有追随冷子沐的选择，而是选了自己喜欢的专业。

“好，那我明天去上班？”

苏绮寒的表情极为认真。

“嗯哼。”洛随初笑笑，耸了耸肩膀。“随你。”

“对了，关于那部戏的结局你还没告诉我呢。”

苏绮寒下了车后猛的回头，拦住马上要开走的车。

“结局啊......”

洛先森一脸茫然，“我还没想好哎......”

苏绮寒发誓，车开走的时候，她一点都没有要把洛随初的车扎爆胎的念头。

洛随初把车缓缓开出小区，直到在倒车镜里再也见不到苏绮寒时将车停下，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她回来了。”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那边沉默了一会，隐约能听见粗重的呼吸。

“所以呢？”声音传出，带着点沙哑与病态的低喘。

“elias，你还在期待什么？”

洛随初薄唇紧抿，眉头微蹙。

“我等了十一年。”

“然后呢？”复又反问，声音染上了浓重的嘲讽。

“你以为你能等到？”

嘶哑的笑声萦绕在耳际，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笑得无所顾忌。

“elias，十一年前我就说了，你他妈就是个笑话！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当年她连眼神都不愿施舍给你一个，你以为你现在就能被看到了？！”

“她有没有说你很恶心啊elias?如果她没有，那我告诉你，你真的很让人恶心。”

洛随初一只手抓在方向盘上，骨节泛白。

“够了。”

他的语气里带了点颤抖，和冷到极致的无助。

“够了？你怎么不觉得你够了呢。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啊？你的铭记、你的等待在你眼里也许是你最珍贵的东西，可在她眼里一文不值啊！”

“我说够了！”

洛随初把额头狠狠压在手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色苍白地没有半分血色。

寂静蔓延开来，沉重的呼吸流转在空气中，不只是谁的心跳染了痛苦，跳得低沉。

“你怕了，elias。”那边的人点了支烟，声音轻了许多。

“当初的她没有要你，现在的你，还配出现在她身边吗？”

“现在的你，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爱。”

“你我都知道，你们的故事，七年前就已注定了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