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鸥雁、野鸭都停止进食,警惕地注视着。
德康憋住气息躺在那纹丝不动。
雄野鸭满意地拍拍翅膀转身走了,一家团聚又是一阵拍打、欢叫,他们也开始埋头觅食,不知不觉中,秋沙鸭一家子离德康越来越近。
德康屏住呼吸,偷偷睁开一只眼瞟了一下,秋沙鸭一家子浑然不觉。
时不可失,机不再来。
德康猛然翻身朝肥美的雄鸭窜了过去。,雄鸭惊讶地抬起头、目瞪口呆看着扑过去的身影,紧接着怪叫一声转身跑了两步扑棱着翅膀想要起飞。
德康纵身一扑狠狠咬上去,满嘴秋沙鸭尾部的羽毛被扯下,他的身体只是往下沉了一沉,翅膀拼命拍动着再次腾飞。
落地的瞬间不等前肢着地,德康绝望地张嘴朝再次拍动翅膀上飞的秋沙鸭扑去,什么也没咬到,可是奇迹却不可思议地发生了。德康的右前爪尽然勾住了雄秋沙鸭尚不及收起的脚爪,他尖叫着摔倒在德康面前。
在他胡乱拍打翅膀想再次逃命时,德康的两只前爪毫不客气狠狠地按住他,迅速低头一口咬住脖子,肥美的秋沙鸭扑腾、抽搐了几下就完蛋了。
附近整个沼泽地一片鸡飞狗跳。飞禽纷纷展翅逃离是非之地,远远地落到河对岸惊魂不定地张望。
母秋沙鸭带着小鸭子在空中徘徊,不停地鸣叫。。。
德康叼住秋沙鸭,轻快地朝宝月藏身的山脚跑去。
半路上就看见宝月摇头摆尾、一蹦一跳迎上前来,到了跟前也不管德康还叼着鸭子,扑到他怀里乱拱一通,接着又用她滔滔不绝的口水乱亲一气,小尾巴在身后极速晃动。
德康抬着头摇了几下肥鸭,继续朝山脚跑去,宝月紧紧跟在身后,嘴巴里叽里咕噜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语气很是兴奋。
到了犬皮边上,德康放下肥鸭用前肢按住,咬住肚子横着轻轻一撕,热乎的内脏合着血水流到沙地上。
宝月跳上前大口吃起来,不一会满嘴满脸的鲜血和鸭毛,吃完内脏,宝月嗅了嗅淡黄色的肥美的鸭膘,张口咬住,几下就扯到鸭屁股,啃完肥膘为止。
德康在一旁看得只流口水。
肥美的鸭膘啊!
等到宝月吃完,拍拍圆鼓鼓的小肚子满意地起身,德康才上前大吃起来,秋沙鸭肉的味道没法跟鲜美的沙鸡相比,不过现在没有挑三拣四的本钱,只要能填肚子,啥都吃,当然同类除外。
吃完秋沙鸭,叼着追踪犬皮毛,德康带着宝月准备往东进发。
在三岔口先是往北走了一小段路,在一个河面平缓处过河。
这里的整个地形都差不多:山地、沙地、沼泽、小溪、河流交错在一起,各种各样的植物依次顽强生长,苍凉但不乏生机。
过了河就是连绵的阿尔喀山脉。
它的西端是源自阿其湖的哈夏河,北面直到东端就是大名鼎鼎、枝繁叶茂的喀沙河。
贝力克湖就在山脉西端不远处。
过了河德康没有顺着河道走,而是背着宝月上山,翻山腰过去。
因为河流拐弯处有一段是在山脉尽头的悬崖下通过,那里非常险峻、并且周围暗坑遍地,德康没有把握能背着宝月通过,或许独自一个也过不去。
上山一路缓坡,而且大部份是沙地,他俩哼着小曲轻轻松松爬上山腰。
登高望远:近处一片红黄绿相间的水草泽国,飞禽或走或飞乐在其中;远处沙地连山,飞奔的走兽带起满天黄尘;昆仑山顶白雪皑皑,如幻似梦。
一时间,德康和宝月都看呆了:‘我们的领地阿尔金竟然如此美丽。’
好事到头,霉运接手。
德康根本没料到下山的路如此艰难,仅仅只是山脉的延伸部份,北面是正常的缓坡,南面却到处都是断崖。
德康首先选择了最近的路线,跑了一会发觉山体越来越陡峭,直到没法行走,可是跑到高处探头张望,河谷就在下方不远处。
他只能退回去,麻烦来了,有的地方是断路,有的地方是小悬崖,下山时可以轻轻一跃,退回时却无法跳上去。
原路无法返回,宝月急得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德康告诫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
仔仔细细观察了四周的山体,发现原路根本回不去,但山体的横面大体都在一个水平位,或许可以迂回前进。
往西,山体的尽头就是哈夏河的拐弯处,即使能闯到那里,除了跳河没路可去;往东
,依稀记得有顺着山势注入哈夏河的小溪,也许能走出去。
“宝月。不要怕,二哥有办法啦。”德康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
在悬崖峭壁进退不得,宝月快急哭了。
德康背上宝月,叫她紧紧抓住耳朵,开始向东攀爬。
时而爬上几块岩石、时而跃过一个深涧,德康顽强前进着,只是前足有点磨破,这样倒也走了挺长一段路,然后一块高度接近三个身位的巨岩笔直突兀在眼前,背着宝月根本没法子跳上去。
德康停住脚步放下宝月稍稍休息一下,脑子快速转动:怎么办?转回去的话,要走挺长一段路,还不一定绕得过去。。。怎么办。。。?
“跳!”灵光一闪,有了。
“二哥。你是不是想出什么好办法?”宝月看到德康露出笑容急忙问。
德康用力点点头:“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