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回洞穴时日头早就起来了,不过德康一点也不担心飞鹰会出来巡视,这俩混蛋吃饱了肚子,不亲热一番、闹腾到日头高挂是不会离开巢穴的。
宝月早就在洞穴口探头探脑,看到二哥满载而归忍不住跳出来欢叫,德康冲到她跟前丢下嘴里叼着的两只沙鸡、背着的一只小羚羊,抱起宝月在雪地上跳跃,打滚,欢笑声充满整个湖西。
“二哥。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宝月抱着他的脖子问。
德康揉揉她的小脑袋:“起先该死的飞鹰啥也不干,二哥只能在那里干耗着,后来他们逮了一只小狐狸回来,吃不掉就丢在了山谷里,黑夜里二哥就。。。嘿嘿嘿。。。”
“飞鹰没有发现二哥?”
“小崽子。你看二哥像是被飞鹰追赶的样子吗!”德康仰头慢慢扭动着脖子。
宝月的小眼睛瞪得滚圆:“飞鹰宝藏里的美味多不多啊?”
反正比传说和想象得要少得多,其实也没有多少,难得去偷几回没啥问题。
不过为了不让宝月失望,德康还是吹嘘了一番:“多得都数不清。光肥美的羚羊就有好几十只,沙鸡天鹅啥的有那么大一堆。”德康指着雪地画了一个大圈圈。
顺着德康的指引看过去,宝月张大了小嘴巴一动不动,口水慢慢从嘴角留下来,许久才大吸一口气,双睛盯着德康说:“二哥。下次宝月要跟你一起去。”
“一起去!”
德康给了她一个头皮:“小崽子。你以为飞鹰是死猪,二哥在岩缝里整整窝了两昼夜才逮到机会,差点就冻僵了,要是带着你一起去,连根羊毛都捞不回来,没准还会把你给叼走。”
“怎么会嘛?宝月也很厉害的。”宝月苦着脸。
德康亲了她额头一口:“有两个问题:一是飞鹰非常警觉,山谷里有点一样的动响就会惊动到他们,到时二哥是去强抢美味呢还是护着你仓皇逃窜?二是山谷里到处怪石嶙峋,宝月根本就爬不过去,要是二哥背着你跳跃前进,动静肯定会搞大嘛。”
“可是。。。可是。。。宝月很想去看看嘛。”小崽子低眉顺眼装可怜。
“要不这样。等到夏季来临,那时宝月长大了许多,能自己照顾自己了,二哥再带你一起去顺些美味出来。”
“一言为定。到那时可不许赖账。”
“一言为定。”
‘只要熬过这个寒冬,宝月就能与自己一起捕猎,况且到那时我们就会离开贝力克湖,在阿尔金周边巡视为进发狼居穴山脉做最后的准备,飞鹰宝藏对我们来说只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了,偶尔光顾那里只是为了打打牙祭、换换口味。嘿嘿嘿。。。’德康在心里盘算着。
“臭二哥。你又在想什么坏注意!”宝月突然瞪着德康大声喊。
“啊?哪有嘛。”德康故意扭头朝左右看了看。
“宝月明明看到二哥的脸上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宝月指着他一副义正言辞的表情。
“哎呦。小崽子。二哥在外面喝了整整两昼夜的的西北风,肚子都饿得抽筋咯。不和你玩了,二哥得赶紧吃点美味去。”说完德康把两只沙鸡扔进洞穴,示意宝月赶紧进洞,自己抽出神剑割下一大块美味,再把剩余的小羚羊肉简单掩埋在大盆边上。
“二哥最会耍赖皮。”宝月在洞口看着他大喊。
德康蹲趴在洞口大口撕咬沙鸡,宝月小肚子鼓鼓的,翘着小嘴趴在一边无动于衷。
冻的僵硬的沙鸡根本难不倒德康。
前肢扣住鸡身,裂齿咬紧鸡腿脖子一使劲,整只鸡腿连带一些皮毛被撕扯下来,换个姿势咬住鸡腿中部裂齿再度使劲,咔一声脆响鸡腿断为两截,顾不上拔掉鸡毛,德康连吞带咽把鸡腿鸡爪吞进肚子。
眨眼的功夫,鸡头、鸡腿、鸡翅膀全被吞了下去,只剩下冻得像块石头一样硬的鸡身体。
宝月伸长脖子张着小嘴巴诧异地看着二哥的举动,好一阵才嘀咕出声:“二哥真的饿坏了。”
德康白了她一眼:“昼夜窝趴在大岩缝里几乎一动也不能动,那滋味,二哥也不知道自己能熬多久,肚子饿只是小事,冻僵了才真的麻烦。”
说着德康又开始啃食,用门牙使劲刺穿沙鸡的肚子,再用前肢抓紧两端撕扯一番,费了些功夫最后用裂齿总算撕开了沙鸡肚子,先从内脏开始啃食,接着是鸡肚子,最后是鸡胸和鸡屁股,整只冻得僵硬的沙鸡被他连毛带骨啃得干干净净,通道上只留下少许鸡毛。
“二哥真厉害!”这回宝月乖巧地靠着德康。
德康盯着羚羊肉舔了舔嘴唇,整个冻得像块石头,吞食不知道要费多少劲,好歹肚子里有只沙鸡了,还是睡一觉起来再吃吧。
“二哥困了,得去睡上一觉。”
小崽子跟在屁股后说:“宝月不会吵闹的。”
德康躺在追踪犬皮毛上倒下就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很长,醒来睁开眼时发觉自己又是满眼的眼屎,看看洞穴转弯口,外面应该是日头高挂吧。
没想到第一次顺美味会搞得如此疲乏,德康有点哭笑不得,大概大多数的能量都耗在与严寒对抗上了。
这与和雪豹搏斗完全不一样,那是一种瞬间的极度紧张、极度的注意力集中和力量的瞬间爆发,过后立刻会感觉四肢乏力;而窝在酷寒中等待时机,则是不知不觉一点点消耗体能,若是窝过了头,能不能活着爬回洞穴还是个未知数。
现在想想,其实这样顺白食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