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哼一声,没有说话。这样的话,她不会相信,刚才狱卒可是说了,没有风城洲发话,他们不敢做主。很显然,就是风城洲下的命令,爹爹做了却不敢承认。
“荣子明,我们走。赶紧找大夫看看舒凡到底怎么了?”风恬恬还是知道轻重缓急的,没有和风城洲争论,至少现在没有时间。
“白水啊,甜甜这般样子,恐怕是深陷至极了,我该怎么办啊?”风城洲看着没有回头的风恬恬叹息。
“不管怎么做,一定要小姐幸福。”白水笑笑。从小看着风恬恬长大,风恬恬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孩,白水心里清楚。他希望这个善良真诚的孩子幸福,不管她牵手的是谁。当然白水能如此淡然,主要是他没有风城洲那种你欺负我女儿一点,我要你十倍偿还的愤恨,和女儿从此不再属于自己的不舍和郁郁寡欢。
看着风恬恬心疼着急的眼神,风城洲摇头,从来没有人让女儿如此焦虑过,甚至,从来没有人让女儿如此在意过。以前遭受刻薄谩骂甚至刁难侮辱时,风恬恬都是一笑而过。如此,这个舒凡仅能如此牵动风恬恬的心神,这样的事让风城洲恐慌。可是,如此薄情寡义的舒凡,怎么值得女儿托付,怎么能让他放心将女儿交付?
荣子明和风恬恬将昏迷的舒凡带到了醉仙楼,让舒凡躺在她经常休息的椅子上后,荣子明就急冲冲的找大夫去了。风恬恬也没有闲着,她端来热水,为舒凡擦拭脸颊和手。这个永远清雅疏离淡定从容的人,此刻这般污秽狼狈,怕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同样也无法忍受吧。当然,风恬恬知道,舒凡最想做的事情应该是洗澡,可是,男女授受不亲,这事她没法帮忙,只能等荣子明来做。
“大夫,赶紧,看看我大哥怎样了?”荣子明太快,拉得大夫踉跄前行。荣子明找的是舒凡一直熟悉的那个大夫,自家大哥有个奇怪的癖好,只认这一个大夫,其余大夫她都不看。虽然荣子明不明白其中原因,但他还是遵从了舒凡的习惯。
大夫是深得舒凡信任的,看着室内坐着风恬恬,短暂疑惑之后再没有多余的眼神,毕竟,舒凡的脸色看起来相当的不好。
“大夫,怎么样?”风恬恬非常着急,看着大夫的眉头越皱越紧,心里更是慌乱。
“病人的脉象很乱,气息很弱,身体极度疲倦,需要好好休息和调养。”大夫的声音平稳却并不轻松。舒凡的身体没有病,就是被鸡和狗逼得快要神志不清,所以脉象很乱。几天几夜没有吃喝,身体疲惫困倦,以至心神不宁,气息当然弱。
大夫把完脉,开好药方,让荣子明随着他去拿药,室内又只有舒凡和风恬恬。风恬恬看着舒凡困倦至极的眼和苍白的脸,心里真是特别的疼。此刻她心里根本不记得舒凡要成亲的事,不记得舒凡对她说她不适合那些让她难受的话,只是心疼,只有心疼,满满的都是心疼。
好在荣子明是个心细的人,在回来的第一时间吩咐人给舒凡准备好了吃食。此刻就放在风恬恬的身边,风恬恬准备喂舒凡。从小到大,她没有侍候过人,给人洗脸,喂人吃饭,都是第一次,还都是面对同一个人。
舒凡嗓子痛,好几天滴水未进根本咽不下东西,就算是水,吞咽时干裂的喉咙摩擦着一样疼。其实这些都不是最难受的,最难受的是脑袋疼,总觉得脑袋嗡嗡嗡的叫,那种脑袋痛胀像要炸开,又像是被无数马车碾过的痛苦让舒凡真是恨不得将脑袋摘掉。
风恬恬看着将所有东西都吐出来的舒凡,心里难受得快要哭了。随后赶到的荣子明试了几次同样没有办法,两人合计一下,最后同意风恬恬的意见,荣子明去买来了酸汤鱼。汤汁嫩白鲜亮,香味酸香可口,闻之让人食欲一阵,营养也很丰富,效果也很让人满意。看着一口一口咽下鱼汤的舒凡,风恬恬和荣子明都松了一口气。
荣永良得知舒凡的情况后心疼极了,让荣子明赶紧将舒凡送回了家。醉仙楼没有地方可以让舒凡躺,舒凡想要休息,家里是最舒服的地方。风恬恬没有回家,跟着荣子明去了舒凡的家,此刻她管不了什么男女大忌。要她离开昏迷不醒的舒凡,让她去休息,她做不到。只有守着舒凡,看着舒凡,风恬恬才能安心。
好在舒凡在喝了一点鱼汤之后有了点力气,他拒绝了荣子明的帮助,自己跑了个热水澡,然后躺在床上,任由自己进入黑甜的梦乡。拒绝帮助是舒凡潜意识的自我保护,此刻她根本分不清身边是那些人,也就不看不见守候在身边爹爹风恬恬。
梦里的世界是混乱的,舒凡能看见车水马龙,看见高楼大厦,看见曾经自己依附和背负温暖。她同样能看见杨柳河岸的青石板街道,看见青瓦木檐,看见那个善良温暖的风恬恬。她穿梭在这两个世界,也被它们拉扯,她走着,看着,不知道该在哪里停留。不过,似乎有人在呼唤她,那么深情,那么怜惜,那么温柔。于是舒凡努力靠近,努力靠近。
舒凡缓缓睁开眼,看见的就是风恬恬流泪惊喜的眼睛,眼里的难过伤心不安还没有来得及退去。真好,你在身边,我就知道你会在我身边。
在那空寂冷硬的世界,无根无萍的飘着,以至于在听见温暖温柔的声音时,舒凡就觉得自己得到了救赎。只有在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在什么不想拥有的时候,最能知道心里最渴望的是什么。上一世的温暖依恋,恨和怨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