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元甲说,“我请你吃饭。”
已经是下班时间,同事的车开走了,停车场就显得空荡荡的,那辆蓝色的跑车型suv显得格外显眼。
和筱白没有走过去,站在原地,隔着距离,她冷静地问,“刘医生找我有什么事情?”
“想请你吃饭。”刘元甲站在车旁边,他没穿白大褂,私服偏休闲款,显得年龄偏小,模样好像也顺眼多了,“没有提前预约是我不对,希望你不会觉得唐突。”
和筱白是做置业顾问的,在客户信息登记表上,有一条是记录当天接待客户的外形特征,比如年龄长相和衣着或者是车子,好猜测客户的支付能力推荐相对应的房型。
和筱白没有买过车,她在网上却搜过很多,眼前这辆蓝色的j字母开头的车子,她有些印象。
八十五万,起价。
她心里有一本账,快速的翻到写着刘元甲名字那页。
医生职业、长相在八十分以上,开着八十多万的车,手上没戴戒指,手表是……
如果有一个计算器,她能精准地敲出价格。
综合评分能打到八十分。
“你有时间吗?”刘元甲当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等待时间有些长,他略微尴尬地站着,“如果没有,我明天再来。”
“有时间啊。”和筱白说,她心里的账本太清楚,清楚地知道天平应该倾向于哪一端,“我只是在想该去哪里吃饭,等我一下,去换套衣服。”
机会,每个伺机等候着的人,都不会放弃吧。
和筱白回到更衣室,第一件事情是,平底鞋换成高跟鞋,涂了口红重新整理下头发,换上粉色外套,第二件事情,是给陆良鋭打电话,“有个客户来了,我们改天再吃饭吧。”
陆良鋭没说什么,只是说行。
和筱白坐上刘元甲的车,往东走,经过路口时,迎面过来一辆车。出租车低,她看到了坐在副驾驶座位的人,他没穿灰溜溜没什么型的外套,没开那辆普通到不行的出租车,显然是刻意收拾过才来赴约的,他绷着脸看起来还是那么严肃。
陆良鋭也看到了和筱白,还有开着车正说着话的刘元甲,隔着两面玻璃,他的表情看不真切,虚虚实实的如同梦境。只是知道他一直盯着和筱白在看,几秒钟后他低头,坐姿仍旧挺拔,如同陌路。
车子经过,和筱白觉得气闷得很,她深呼吸几次才好受些。
她要走的路,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是个注重结果目的性很强的人。
她肤浅又势利眼,她交的每个朋友投出去的每一分钱,都希望能有所回报,她做梦都想嫁给有钱人,她毕生梦想就是混吃等死躺着数钱。
她不觉得自己可耻,她没偷没抢没霸占别人的男人,是凭着自己的本事争取到的。
和筱白觉得自己像烟花,谁都知道她最美好的就是那几秒钟时间,二十八岁,对一个没结婚没生孩子没交往对象一无所有的女人来说,是件十分可怕的事情,就因为清楚和筱白才着急。她必须让自己在失去最后的绽放机会前,找到合适的买主。
烟花都是一样的制作原料,因为工艺不同、定位不同,最后呈现的结果才不一样。
如果把人比作烟花,和筱白就是小作坊生产,什么证都没有的三无产品,能有个缺心眼的又恰好大方的人经过询问,摊贩肯定会先揣度下对方的购买意向,然后标高价。如果能顺利卖出去,她这一生好像也得到了真正的价值。
刘元甲带和筱白去的地方,她很熟悉,她应付起来轻车熟路,聊天很愉快气氛很合适,刘元甲送和筱白回家时候说,“前段时间出去学习,没来得及和你说一声。”
这句话其实假得很,如果真的有心,不会连个短信或者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和筱白用同样的借口,拒绝过无数人。
和筱白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刘元甲跟着笑。
和筱白一向坦荡,“你看上我什么了?”
“身材和脸。”刘元甲很直白。
和筱白问他,“你知道我为什么和你吃晚饭吗?”
“为什么?”
“因为你的车。”
刘元甲哈哈笑,没有恼怒,反而更感兴趣的样子,“我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直言不讳的人。”
“你同样坦诚。”和筱白礼貌地道别,“谢谢你送我回来。”
刘元甲站在原地看她,看着曼妙的身影,他依依不舍地往前跟了两步,“希望我们还有再见面的机会。”
“如果你还能开着这辆车,我觉得是有可能的。”
和筱白临睡前看手机,没有任何一通未接来电,她躺在床上时候,有几分难受,觉得自己满身铜臭味儿。
爱情和面包,如果不能同时得到,和筱白希望得到的是后者。
和筱白觉得稍微有些尊严或者说有眼力见的人,就该清楚她那天的行为是多么的糟糕,他有绝对的理由厌恶这个现实又自私的女人,然后嫌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