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摊开左手,举高些递到他眼前,“呐,这个送给你。”
莹白软嫩的掌心里躺着一个还没有巴掌大的小瓷瓶。
见他疑惑地盯着自己掌心的小瓷瓶,却迟迟没有接过去的意思,月佼忙道:“不是毒.药,是秋梨膏。”
药铺伙计白送的——这句没好意思说。
她以为严怀朗这样的人物,所烦恼的必定是家国大事,她帮不上什么忙,便想哄他开心。不过她也没别的东西可以送他,眼下只有这瓶秋梨膏可以割爱了。
不过当她将东西递出去后,自己也觉得这礼物寒碜且冒昧,于是讪讪地就要缩回手:“算了,等……”
见她要收回手去,严怀朗眼疾手快地自她掌心取走那个小瓶子。
小瓷瓶被她捏在手里捏了一路,此刻瓶身上还带着软软的余温。那温热被严怀朗收进掌中,立时有一阵若有似无的热烫直抵他心间。
“不给变一朵花吗?”严怀朗垂眸,嗓音无波无澜,却隐隐透着一股委屈的控诉。
月佼懵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他先前大约是看到自己哄纪向真玩儿的那一幕了。
其实那不过就是一种类似障眼法的小伎俩,哪是当真凭空变得出来的。
“他、他说交个朋友,我逗他玩儿呢……”月佼有些语无伦次,偷偷环顾四下。
很不幸,这里没有花,任她手法再精妙也无计可施。
严怀朗淡淡哼了一声:“哦,他是朋友,所以他有花。我是仇敌,所以没花。”
这明显抱怨的挤兑让月佼又窘又急,愈发不知所措起来。
她并不是个不识好歹的人,严怀朗对她一直很友善,她在心中自然也当他是朋友的。
见她急到小脸微红,严怀朗心中不忍,便认命轻叹:“算了。”
没花就没花吧,好歹有一瓶秋梨膏,虽然莫名其妙,也聊胜于无了。
见他似有失落,月佼急中生智:“等等,等等。”
严怀朗挑眉望着她,满眼期待。
月佼豁出去似的憋着红脸,倏地将左手伸到他眼前,一个清脆的响指后,纤细秀润的指尖凭空出现了——
一颗红糖。
“只、只有这个了。”月佼咬着唇,羞愧不已地低下了头,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她心中有些担忧,若他将来知道了这红糖正确的用途,会不会和她绝交?
严怀朗愣了半晌,哭笑不得地拿走那颗红糖,勉强接受了这安抚,“多谢。”
语毕,满脸无奈又心满意足地放进口中。
唔,微微甜。
作者有话要说:
严大人:其实我很好哄的,但你的礼物真的太敷衍了。
月佼:毕竟我现在还是一个失业少女……
严大人:有一个可以让你一夜暴富、走上人生巅峰的办法,想不想知道?
月佼:不想。听起来就是个不太像话的办法,我要脚踏实地。
严大人:……
第16章 第十六章(捉虫)
眼睁睁看着严怀朗直接将那颗红糖咔吱咔吱嚼了,月佼略有些心痛。
好贵的,也不说吃慢点。
严怀朗不明白她为何一直神色复杂地盯着自己,但她的目光过分专注,这让他多少有些不自在,于是暗暗清了清嗓子道:“找我有事?”
月佼点头点了一半,又猛地摇了摇头。
寒风朔朔的回廊上,小姑娘素净的脸蛋被冻得红扑扑,灵动的眸中似有星如莹水。
此刻的月佼与前几日在泉林山庄的擂台下全然不同,再无那种小孩子装大人般故作的柔媚之态。水眸中闪着初萌的好奇,由内而外透出一种干净鲜活的气息。
这副模样落在严怀朗眼里,真是像极了一只自山林间滚入红尘的……小松鼠精。
“又点头又摇头,究竟是有事还是没事?”严怀朗忍住笑意,面无表情地举目望天,不再看她。
这家伙怕是有毒,她一出现在他面前,他就忍不住嘴角上扬,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多半要完。
月佼抬手指了指怀中卷成筒状的字纸,笑容诚恳地解释道:“我原本是想说,等将来我在京城安顿下来之后,可不可以向你学写字。”
“原本?”严怀朗敏锐地捕捉到了重点,略有些严肃地皱眉,垂眸看向她。
“我刚刚忽然想起,”月佼有些惭愧地抿了抿唇,“才说好不再给你添麻烦的。”
严怀朗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