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混黑帮又当吟游诗人,奈斐和牧唐真的就这么做了。
二爪对此深感无语,现在的熊孩子真会玩……好在奈斐还没有忘记重返奈亚城堡的事情。他的裁缝技艺和魔法水平也是稳步提高,否则二爪也不会轻易把他放出去散养。
接下来的几周他每天都抽出一点儿时间,陪着牧唐和宁天堂的人去收保护费。奈斐自然是不取分文,他在下八区要钱也没有用。可他也有自己的索取——精神食粮!他为了发现一些趣事、轶闻走街串巷。他知道下八区的许多居民都是遭难落魄与此,几乎每个人都一段故事。
他们打着收保护费的旗号,穿梭于大街小巷,有时候甚至冒进地走入黑石会的地盘,就为了搜集到有趣的故事或俏皮的段子。
渐渐地,就连牧唐都变得愿意和别人交流。由于奈斐很有礼貌,又是个小孩子,大家也很愿意向他倾诉。而奈斐就更是乐此不疲,他喜欢听其他人的经历,喜欢与其他人交流生活感悟。他每天晚上把一天的见闻写出来,整理归类,挑出有意思的、喜闻乐见的那些编成诗歌。然后奈斐会自行谱曲,隔日再把曲子教给牧唐弹奏。
有时候奈斐会遐想一下,假如自己还是王子,此时会不会也在写着诗歌,找来人弹唱呢?这两者的区别在于,如果他还是王子,那为他演奏的将会是史特曼大师,而听众更不可能只有寥寥数人。
奈斐和牧唐合奏的听众有三个。第一个是每天教他们的二爪;第二个是被捡回来的小猫啾啾;最后一个是每天都很安静的垒子。二爪鼓励过他俩很多次,希望他俩出去,把歌中的故事唱给那些创造了这些故事的人。可是奈斐和牧唐居然不约而同地害羞起来。
一天,奈斐和牧唐又合奏了一首名为《孤儿院乱糟糟》的诗歌。牧唐问道:“二爪老师,我弹得怎么样?”
二爪撇撇嘴,也不说话。奈斐看出了二爪的异状,焦急地问道:“是不是写得太欢乐了,一点儿都不符合孤儿院的气质?”
二爪抱着啾啾站起来,怒道:“我说牧唐,你就一点儿进步都没有,你知不知道我已经被你的琴声折磨一个月了。一个月!我觉得自己耳朵坏了,一直在听同一个音!”
牧唐大惊失色,他觉得自己蛮努力的,进步也很明显。这难道是错觉,二爪以前的鼓励都是安慰?
二爪又向奈斐开炮:“你,最可气的就是你,你真的会弹琴吗?我都没见你弹过!居然敢教别人弹琴,你毛都没长齐,怎么当老师的?你那幼稚可笑的顺口溜也叫诗歌,笑道大牙了。”
奈斐不服气地说:“有这么差吗?我觉得我比那些诗集里写得好哩!”
二爪几乎是尖叫着说:“吟游诗人也算是一门艺术,更是能够在宫廷演奏的高雅艺术。你这小混混的怎么能如此自不量力呢!你以为能读会写就能当诗人吗?你说什么自己写得朴实刚健、真实自然。呸呸呸,自己肚子里没华丽的辞藻,没花哨的修辞就想去征服别人吗?”
奈斐被说得几乎眼泪都要出来了,他这个月一直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从没想过对错,只是跟随本心,顺意而为。难道自己真的只是在浪费时间,自己写得那些诗很差劲吗?
来自二爪的炮轰并没结束,“自己三心二意不想跟我学裁缝就算了,还拐带着牧唐学不好好魔法,你们俩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牧唐被二爪吓蒙了,却不忘记为奈斐辩解,“二爪老师,我是主动要求学琴的……不怪他。”
二爪瞪了他一眼说道:“闭嘴,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眼泪在奈斐眼中打转,他委屈而执拗地说道:“我不信,你又不是吟游诗人,凭什么评价我的诗,你也不懂音乐,凭什么点评牧唐的琴声!”
二爪摇摇头,说道:“你平时挺聪明,怎么上来一阵儿就跟智障一样!”
二爪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说道:“我又不聋。”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我也不傻。”
牧唐无助地满屋子转,他的精神又开始不稳定了。他跪在一把椅子前面,问椅子上正襟危坐的垒子:“好弟弟,你觉得哥哥琴弹得如何……”
二爪抢白道:“垒子,如果你觉得琴声动听,诗歌美妙,你就动一下。”
垒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牧唐失望至极,然后撅着嘴说,“看来我还要加倍努力!”
奈斐一把拉过牧唐,两人面对二爪说,“我们才没有那么差!”
二爪轻蔑一笑:“你们如何证明!”
奈斐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种事情总要有个评判标准,难道只有一个办法?奈斐话到嘴边又咽回去,牧唐在旁边着急地说:“你说啊,到底怎么证明!”
奈斐一咬牙,说道:“我们就去孤儿院附近,把诗歌唱给大家听,让下八区的街坊邻居来评价一下!”他说完,拉起牧唐就往外走。
奈斐脑子一热,就抓着不情愿的牧唐直奔下八区的最南端——草帽街。
草帽街的由来是街口有一家草帽店,奈亚的夏天毒热,草帽的需求量很大。整个下八区只有这一家草帽店,草帽店生意很好。现在时值夏末,草帽街非常热闹。而且佩姬所在的孤儿院就在草帽街上。
奈斐让牧唐找到宁天堂在草帽街的分店,借了两张长桌拼在一起,又借了几把椅子。后来索性借了一些伙计,大家一起开始布置。其中有两个伙计不明所以地被告知,他俩需要通知草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