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拿,当真是出手阔绰,毫不吝啬。
两个小时的补课时间转瞬即逝,路知意收起纸里拿出只盒子,搁他面前。
陈郡伟一顿,目光落在礼盒上,“这是?”
“礼物。算是嘉奖你这一阵的进步,虽然还有提升空间,但是——圣诞快乐。”
小孩没含糊,当她面就把盒子拆了。
……一盒小熊形状的巧克力。
他蓦地一笑,挑眉,“路老师,你当我是小孩子?”
“你不是吗?”她定定地瞅着他,微微一笑。
“我只比你小两岁。”他眯起眼。
路知意轻笑一声,“有时候,心智不以年纪计算。”
她看着他,那眼神确确实实把他当成个长不大的孩子。
陈郡伟敛了笑意,一字一顿:“我不是小孩子。”
“……”
“喂,你听见没?”他盯着她,非要确认。
路知意点头,“好,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
“你不是小孩子。”
她的从善如流一看就是敷衍。
陈郡伟一下子来气了,半大不小的少年人,最恨被人当小孩,一把将巧克力塞她怀里,动作粗暴。
“谁要你的巧克力?哈,幼稚成这样,也不知道谁才是心智不成熟的人!”
动作过于粗暴,包装精美的礼盒顿时起了褶皱。
缎带落在地上,无处傍身,楚楚可怜。
路知意顿了顿,弯腰捡起缎带,“不要就算了吧。”
她平静地把礼盒,拉好拉链,转身走了。
客厅里,陈郡伟的母亲把视线从电视上挪过来,又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呀,到时间了?天冷了,我送送你,路老师。”
路知意摆手,“不用不用,我骑车回去。”
“这么冷的天,怎么能骑车回去?不成,我开车送你。”
“真不用了,庄姐。”
——她本欲叫人阿姨,可庄淑月不愿被叫老了,非让她叫自己姐。
路知意弯腰系好鞋带,起身笑笑,“我本来每天就要锻炼身体,这是学校的任务。骑车也是一种体能锻炼,正好。”
庄淑月只得作罢,“那,你路上小心点。”
她点点头,“庄姐再见。”
推门离开。
屋内的少年听见关门声,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想追出去,可到底走到门边又顿住了脚,回头走到窗边,拉开帘子看了看。
那道单薄的身影骑上门外搁着的共享单车,很快消失在视线里。
他有些烦躁地抓了把头发。
都是她的错,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道没人愿意被当作小孩,非跟他对着干!
*
校外的小吃街,无论寒冬酷暑,到了夜里永远热闹非凡。
路知意把车停在路边,走到卖砂锅米线的小摊旁,找了个位置坐下来,“老板,一碗牛肉米线。”
天冷以后,她补完课就爱上这解决晚餐。
一碗米线,热气腾腾,端上来时还冒着泡——冬夜的不二选择。
骑车后的手指就跟冻僵了似的,搓都搓不热,哪怕身上还带着一层薄汗。
她僵硬地从筷子筒里抽了双木筷出来,在茶水里烫了烫,正用卫生纸擦干净,就察觉到一群人风似的从身旁掠过。
气势汹汹。
抬头一看,一群年纪差不多的人,穿得乱七八糟,逮着个男生,动作粗鲁地往步行街尽头推搡。
街角是地下停车场,阴暗冷清。
她转头的瞬间,瞥见那个被人押住的男生,一愣。
眉目清秀,个子挺高,最要紧的是,眼熟。
叫什么来着?
……好像是凌什么。陈声的室友。好几次在跑操时闲闲地立在一边,结束后等着陈声一块儿去哪。
那群人,大冷天穿机车装,牛仔裤上破洞无数,还有人脖子后面纹着刺青,张牙舞爪的。
路知意一顿,站起身来,想了想,搁下筷子跟了上去。
老板在后面叫她:“诶,姑娘,你的米线不要啦?”
她匆忙撇下一句:“要。您先煮了搁那儿,我回头就来。”
“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她顾不上答话,快步追上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
那支舞用的音乐是lorde的《team》,很酷的一首歌,歌词很适合知意。我简单译了一下,感兴趣可以去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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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离了高原,变白和高原红消失是迟早的事,大家不用急。但我希望陈声爱上的是原原本本的她,因为心动,会觉得她的可爱无人能敌。
以及,大家不觉得今天的知意就已经很美很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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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大不了,要死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