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飞了大约三十五分钟后,在一片黄灿灿的向日葵地里缓缓降落。
这就是南北有名的小向日葵机场,在南北交战的峥嵘岁月里,小向日葵机场时常会出现在战报上,詹半壁和吴洱善都是第一次来这个机场,饶是平时吴肯定要拉着詹自拍一张,可惜今天,吴的脸上一片阴沉,丝毫不见一点游览名胜古迹的欣喜。
詹和温翀下飞机后,已经有一名记者走过来开始采访。
等了一会儿,后续的外交部人员全都到了,詹不得不拉过一看就很不高兴的吴排好队,在小向日葵的机场的旗杆那里拍了张集体照,用于重要刊物的登载。
外交部的人来了,詹自然轻松些,她侧头对吴洱善说:“洱善,表现的友好一点吧。”
吴耸耸肩,就是不予配合。
“她还在这儿吗?这么多天过去了,薄洄肯定把她带走了。说不定那小子把小欢喜也绑走了。我们……是不是来得太晚了?”吴皱着眉头说。
“嘘——”詹半壁把手抵在吴的唇上,她整了整吴的领结,“你身子刚修养好,不要上火。好么?”
吴洱善抓住詹的手腕,“半壁,其实小欢喜已经死了,是吗?”
“…………你认为我会杀了她?……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们三个一起来这里找她,我们也说好要一起回去。”詹挣开吴的手,“你在想什么,洱善?”
“…………”吴勾过詹的肩膀,“对不起,我只是觉得幻京的气氛很紧张,前天我们去参加晚宴,好像……好像人人都巴不得温禧去死。甚至是一些,我们同辈的人。我觉得大家好像自从北南协商会议之后都变了。关温禧什么事,她又不是她父亲,她虽然不常来北方,但是她对北方没有敌意,我去她那里玩,她都会抽时间陪我,我们之间毫无芥蒂。”
“真的毫无芥蒂吗?”詹拍了拍吴的手背,“这是局势,温禧的一举一动,都是局势。”
“我恨死这局势了。他们根本不了解温禧,她很够朋友。”吴摆摆头,她侧过脸去,看向已经落地北国使团,“……那是于无争吗?就是那个从海难中复活的女英雄吧,天啊,这么大阵仗。”
詹抿了抿唇,吴洱善走过去和于无争打招呼,于无争也笑着和吴握了握手,吴的猎奇心理被吊起来,脸上慢慢带出了一点笑意,能看见这位被很多人写进科幻小说里的女人实在是太过意外。
“我刚结婚。你和沈嘉柔的婚姻那么美满,是我的目标呢。”吴说。
于无争笑了,两人站在一起让记者拍了张照,现场气氛一片和谐,看来到了他们这一代,南北国的关系确实缓和了很多。
这边南北使团正互相说着话,那边占木河的代表才姗姗来迟。
随之而来的是两队满脸笑容的孩子,每个孩子手里都拿捧着一小束鲜花,他们高高举起鲜花,在一名女老师的引导下喊着欢迎你们!欢迎你们!
此次占木河方面派出的代表是在三大村落中都德高望重的前南国陆军上将陈居安之子陈若熙。
当年陈上将在这里打仗的时候被炸伤了腿,在此邂逅了前北国海军中士汤建国之女汤梅尔,两人在养伤期间一件钟情,最终决定娶汤梅尔,伴随着南北国的各自独立统一,两人的特殊婚姻关系均不被国家所接受,他们脱离军籍,自愿在此生活。
当时这对夫妇可是饱受非议,如今大家都看开了,毕竟陈若熙的父亲是当时南国非常出名的将军,詹半壁率先走过去和他握了握手,他也像见到老朋友一样的拥了一下詹。
陈若熙本人个头有一米九,小麦色的皮肤,笑起来一口白牙,他说:“自从我父亲过世以后,占木河好久没这么热闹啦,詹司长好久不见,上次见面的时候你是个学生呢。”
“是啊,一晃快十一年了。”
“恕我冒昧的问一句,你结婚了吗?你也知道我们这里消息闭塞,听说你会过来,我还准备给你补结婚礼物呢。”陈若熙已经四十二岁,他以为已经满三十一岁的詹半壁肯定已婚了。
“我还单身。”詹半壁弯起嘴角,陈若熙颇为佩服的握住她的手,“单身好啊,能专心为建设国家努力。”
陈若熙掠过詹半壁,和一众北方代表握手聊天,吴洱善小声问:“他也是南国人吗?一口幻京腔啊。”
“他父亲是南国人,母亲是北国人。”温翀答道,“他已经结婚了,有一儿一女。”
“那他到底是哪国人?”
詹半壁和温翀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他是南北国人。”
他们话说完,吴洱善就噗嗤一声笑了,温翀和詹半壁却笑不出来,这几年来,无论是南国,还是北国,都想要极力拉拢陈若熙,这位土霸王左右逢源,就是始终站在中立的位置上岿然不动,在这次走火事件中,他也是第一时间同时给南国北国两方的外交部递交了说明函,真是谁也不得罪!
“诸位远道而来,想必都有点疲累了。我这就带你去酒店休息一会儿,我们下午展开会议。”陈若熙带着两国使团来到酒店,这地方根本不可能有什么豪华酒店,眼前这个破落但宽敞的四合院就是他们接下来两天会议的落脚点。
“这样太寒酸了,我不信陈若熙自己家也这么破?”吴洱善对自己的房间很不满意,温翀倒觉得古意盎然,比南方一些建筑还要有真实的古典美感,“洱善,你有一点革、命精神好不好,我们是来开会,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