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两个弟弟忙于军演,上次陪陈埃玩了一圈后就立马归队了,这种敏、感时刻,三军都不能掉以轻心。
军、队里现在也是风波不断,温翀的位子到底能不能削?南方和北方的意见完全相左。
詹半壁听了父亲一长串的温吞话,最后她揉揉鼻梁,挂了电话,本来晚她要和张途安一起去吴洱善家里一趟,因着父亲这般恳请,她只好把晚上的时间空出来给陈埃。
关涌泉见她面露倦色,便轻声问:“陈小姐,不好应付吧?”
“她那个年纪的孩子,头一次出家门,说风就是雨,一会儿要上天,一会儿要下海,恨不得玩出一朵花来。”詹半壁头疼的摇摇头,“精力太旺盛。”
关涌泉笑了,“专车在外头等着了,我让司机改一下路线。晚上的安排,也改一下?”
詹半壁点点头,她面色阴翳的盯着屏幕上国安局回复给她的信息——她摇摇头,那三个送温禧走得特种兵没有消息,温禧也没有消息,这四个人跟人间蒸发似的,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坐上专车的时候,詹半壁还在回想那天温禧被放进小舟里的情形,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天温禧的模样就在她心里越发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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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在胡同里绕了好几圈,詹半壁望了眼遮盖住天空的梧桐树,对司机说:“到大路上去等,别再这里兜圈子。”
司机点头,这位陈小姐忙着结交全京□□流,几乎都快三分钟就换一个派对了,一会儿说在胡家,一会说在张家……真是……
专车开到大路上,詹半壁坐在车里,看向路口的两个女学生,司机也注意到两个旷课的女学生了,她们正旁若无人的在那棵粗壮的梧桐树后……
司机老了,大约还在好奇这两女学生在干什么?
詹半壁却知道她们在接吻。
还没等到司机开口,詹半壁就站起来,摁了两下喇叭,那两个女学生就跟受惊的云雀一样,就跑远了!
正在这当口,车门被拉开,一身鸡尾酒味的陈埃坐进来,詹半壁向一旁侧了侧,她还穿着税务司的制服,陈埃穿着和刚才那两个女学生一样的红色条纹校服,两人坐在车里,对比相当强烈。
詹眉头微皱的看向陈埃,陈埃不看她。
詹顿时觉得一个小孩子在幻京要学坏太容易了,陈埃闭着眼睛,以最舒服的姿态靠在座椅上,詹抬眼一瞧,这家的主人追了出来,他手上正攥着什么好像要送给陈埃,一见到车里坐着的人是詹半壁就欠了欠身,转身回去了。
詹看向仍旧闭着眼睛的陈埃,顿时感觉自己像是来接少女放学的家长,不但要接孩子,还要驱散围在这孩子身旁的莺莺燕燕,她揉了揉太阳穴。
“开车。”
车朝前头开,宴会的音乐声和人声全都被抛之脑后。
詹半壁回过头去看,主人家的阳台上,几个女学生正在放粉红色的气球、宝蓝色的金鱼气球和一些奇奇怪怪形状的气球,她们戴着白手套的手一松,这些气球就上了天,有的氢气不足,被风吹到了车前头的挡风玻璃上。
司机开了雨刷——刷了好几下,那气球才斜斜的飘走。
不知怎的,詹看到这些气球时,忽然想起了从前薄家开派对时的情景。
她皱皱眉头,眼色黯下去,立刻嘱咐司机开快点。
司机摇头,前面的路口堵住了,要等一会儿。
车最终还是卡在了四面高墙的小弄堂里,詹半壁前后看了看,弄堂前头有一个卖甜豆腐脑的小摊贩,后头有一个缝补衣服的流动小摊位,抬头一看,郁郁葱葱的梧桐叶子如同一双双手掌遮住了天光。
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
小弄堂里并不安静,小孩儿的吵嚷着不绝,听得詹心头乱如琵琶阵。
她想抽烟,可看了一眼微醺后昏睡的少女,她还是把烟放了回去。
不知道要堵多久……司机说要下车去前头看看,詹不让,说:“等着。”
她也不想等,转头拨了关涌泉的号,让他找交通部的人“号号脉”,把道给清出来,又问关道:“你把我今天的路线发给我。”
詹出行的路线都是事先规划好的,司机一般都会按照规定路线走,这样安全,不过今天……詹看向眼皮子都抬不起来的陈埃,她不知道她喝了多少,抬手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给她盖上毯子。
路线发过来,鼠标在上面划了两下,詹半壁对司机说:“今天不从白郡王府路走……也不去茶馆……”她犹豫片刻,沉声道:“回崖儿海。”
司机愣了楞,“晚上不回宅里?”
詹半壁点头,“那不是秉烛夜谈的好地方。……还是回我家去。”
司机会意,又转过头来问:“司长您是不是觉得,今天的路线有什么不妥?”
“讲不定。按照我说得走。”
前边的路顺了,前头的车也开始转入大道,詹半壁又前后看了看,保镖车就在后面。
出了弄堂,一辆跑车将她的车和保镖车截断了。
司机问要不要等保镖车跟上,詹摇头,让他踩油门,一路向前开。
司机听命行事,车在路口偏离了原定路线,一路疾驰,路上骤然畅通无阻起来。
他们还没开到上崖儿海的那条盘山高速,关涌泉这头就来了电话,詹半壁面无表情的听着,直到放下手机,她才拿帕子拭了拭鬓角的渗出来的一点稀汗。
“把广播打开,音量调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