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湄吻了吻父亲的脸颊,她整个人好像陷在一个巨大的水泡中,她只能看清父亲的脸,站在父亲身后有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他们都看着她。
薄湄低下头去,她的手脚还是小孩的模样,父亲也还是年轻时的模样。
【薄徵焘,你疯了吗?她活不成了,她是真的活不成了。你让她去吧】这是母亲的声音。
【不,就算有百分之一的机会,我也要让她活着。】
薄湄艰难的爬起来,她仔细朝自己身上看去——她的五脏六腑都被剖开了,鲜血一股一股的从她身体里涌出来,有一只血手正捧着她……早已停止跳动的心脏。
“啊!啊!”薄湄从血腥味浓郁的梦中吓醒,她尖叫着坐起来,“爸爸!爸爸!”
眼前一片灰暗,只有一点花枝的光影悬在头顶,薄湄下意识的扯过被子来裹住自己,她越裹越紧,差点把自己给勒死。
“没事了,没事了。放松。放松。”
“啊!啊!”薄湄被骤然响起的声音再次吓得尖叫,这声音之后,是一双手温柔而用力的拽掉她好不容易裹紧的被子,那是她的壳,她抵御寒冷和恐惧的盔甲,她……
“你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