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温自然而然地将颜舒牵扯到其中,为得就是再浇一浇李崇的气焰。
“你说什么?”
当颜舒从朱温的战马铁骑中骑马出来的那一刻,将那本来压低的头盔缓缓抬起的那一刻,四目相视,这一刻,颜舒冷漠的眸子让李崇不由得将眼睛瞪得老大,他不敢相信。
“所以说,王爷真的是年事已高,连自己最亲近的人都分不清了,看来,这江山易主也是早晚的事情,这天下迟早要留给年轻人的。”朱温一脸幸灾乐祸地瞧着李崇脸上难堪的表情,一边煽风点火。或许,李崇绝对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会被自己最为相信的人出卖。
而受到极大震撼的李崇,这一刻也确实呆住了,愣愣地看着颜舒,身子因为受到强烈的震撼而发抖起来,可是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就是那种不可思议的眼神凝望着颜舒。
“众人听令,给我取下李崇老贼的项上人头,本王赏金一万!”朱温见李崇受了刺激整个人呆滞,心中一喜,见机不可失,赶忙朝身后下令。
众将得令,纷纷提刀上前出来,一时间两军交战于皇城,烽火连天,立时,皇城被硝烟所弥漫。
被发布悬赏令的李崇再次挥剑击毙一个向他冲来的人,朱温下令要他的人头,重金之下,必有勇夫,这不知道是他击毙地第几个不怕死的了。当用尽了所有力气将长剑贯穿那人胸膛之后,倏地将剑抽了出来,他用尽了好大力气……
“王爷,你赶快趁乱逃出去吧!”身边的护卫将又像李崇冲来的士兵拦腰斩杀后,朝李崇死后道,他的身上已经沾满了血,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他人的,再这样下去,他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的。
“大敌当前,我怎可一人独逃!”
“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王爷您只要活着,光复李唐便有希望,王爷切莫意气用事啊!”身旁的亲信侍卫再中一箭,立时口吐鲜血,在倒下去之前,他满口鲜血地说了最后一句恳求的话。李崇见此,心中不免一痛,抬头,看着眼前混乱的局面,朱温军队在势力上和策略上均已稳操胜券,他与其再次苟延挣扎,不如……思及此,忿忿一咬牙,踢退再次上前的拦路虎,见机飞身一跃,跃上马背,猛然夹紧马腹,扬剑迎敌冲出封锁。
说得对,他现在还不能死,他不能让他们得逞。
只要他在的一天,便让朱温老贼心慌一天。
颜舒见李崇逃出封锁,大惊,赶忙差了人,跟着她一路向李崇逃亡的方向追去。
此时长安城一片混乱,慌民四处逃窜,到处尸体横倒,一片荒凉,而经此一夜,天也面面变亮,让城外的慌乱更加明显。
李崇此时已经行出城外几里,经长时间马不停蹄地奔波,他身下战马已经用尽最大气力,可是最终仍敌不过这高强度的奔跑,终于在哀嚎一声之后倒在地上。下马一看,原来这马早在他冲出围困之后,马腿便已经受了伤,能跑这么远已是奇迹。
李崇见此,长吁一气,他必须再找一匹马才行。恐被人追上,他赶忙快步离开此处,不一会儿的功夫,便见不远处有一马车从他前方行使过去。灵机一动,遂快步跑了过去,欲拦下马车。
一个疾步持剑冲到将马车拦住,将染血的长剑抵在马夫的脖子上,眼神充满杀意,还未等马夫反应过来,便一个奋力将赶车的马夫刺死,剑入喉中,只听到马夫发出“咕噜”一声哀嚎声便倒下马车。
不错,这马车自是唤玉的马车。车内人听到外边的大动静,心中一惊,忙拉起马车前幔,一瞧,这车内车外几人大眼瞪小眼,一时间愣在原地。
“王爷!”唤玉看外边持着长剑的人居然是李崇,免不了露出惊讶之色,开口一唤。
“你?”李崇在拉开遮幔的那一刻,看到车内的人居然是唤玉,再看着旁边丫鬟手中抱着嗷嗷待哺的如茗,心中更是疑惑,一股强烈的怀疑之感涌上心头,让他不自觉地握紧长剑几分。
这种细小的变化还是被心思缜密的唤玉给捕捉到,她知道李崇定是怀疑了什么,她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个地方再遇到李崇,那李崇还活着,那个人呢?思及此,便已是万分着急,可是却并不能将自己担心的情绪表现在脸上,她也不能让李崇看出任何端倪来。
想罢,唤玉赶忙下了马车,随即脸上露出楚楚可怜的神色,凄楚道:“自王爷走后不久,便有不知名的官兵来府上扫荡,刘管家未空府上内眷遭遇不测,这才连夜找了马车将我和如茗送出府。”说着,缓缓从芍儿手中抱过如茗,满含关切。
李崇听唤玉这样说,思忖很久,才慢慢收下了戒备心。也对,这个女子,他虽不甚了解,可是毕竟是个女子,不会出什么差错的。抬头,又见天色微亮,再在此处逗留恐多有不妙,便喝道:“还不快上马车!”既然如茗都带出来了,此事便再好不过了,他们必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逃过这一劫,再做打算。
现而今,没什么比逃出去更重要。
唤玉及芍儿上了马车,马车立刻动了起来,两人面面相觑,满怀心事,可都不敢说一句话。可是,只有唤玉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便更加麻烦了。
颜舒,你会找得到我们吗?
颜舒,你一定要没事才好。
思及此,牢牢捏住那前一夜,她送给她的玉佩,她说她活着来见她的。又将玉佩不着痕迹地收在怀中。
作者有话要说: 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