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精心呵护,花儿都开了,李显余光瞥见,坐了起来。他掀被下地,到矮桌前伸手摘下了一朵来。
再回身,他走了王韵面前,别了她耳边。
小小的梅花,勉强别在发髻上面,倒也衬得人娇艳动人,少女心如捣鼓,更是别开了眼,不敢看他。
李显笑,走过她身边:“你戴这个花,真是美。”
殿内也无别人,两人站了一起,倒也登对。
王韵手里还拿着书册,眼睛直乱转着,低头看着自己的脚面:“皇上,不然我再给你读读书?横竖我也没有别的事。”
她少女之姿,也是亭亭玉立。
身着皇后凤袍,也是娇贵得很,胸前微挺,李显见她面带桃花,含羞带怯的,不由靠近了些,她发髻之边,还有香气。
雪白的颈子上都似更粉嫩了,他盯着看了两眼,想起徐椀来。
徐椀长得白,从来都像个雪团子似地。
盯着王韵的颈子,心中却是抓心挠肝起来,一下别开了眼去。
快步走回榻边坐下,他又低下了头:“时候不早了,皇后先回吧。”
王韵也觉气氛奇怪,尴尬得紧,赶紧放下了书册,叫了朱雀和朱玲一起走了。徐婼和淑娴也进殿伺候着,可这时,李显哪里还睡得着,等了片刻,偏等王韵回了自己寝宫,才站了起来。
徐婼上前:“皇上,就寝吧!”
李显突然来了兴致:“不,朕要出去走走。”
偏殿当中,烛火跳跃。
顾青城身形一动,这就坐了她的身侧。
徐椀身上还披着斗篷,回手拿下来仔细一看,这不是自己的么,她在宫里的衣服有一些是自己带的,有一些是淑娴帮她置的,她从来也没太注意。
却不知道,他连她的一件斗篷也能认得出来,蓦然抬眸,手里的斗篷都抖了一抖:“顾青城,不是吧,一件衣服而已,你特意去要回来了?你也太小气了!”
他不为所动:“确切的说,是小气了点,但这般冷的天,他难道不知道如何保暖?无非是刻意到你眼前,博取点同情罢了。”
徐椀语塞,起来将斗篷挂了床边。
才挂好,一回头,他已经脱了鞋袜合衣躺了软枕上,她忙是弯腰,蹲了他的身边来拉他,不过才一碰到他手腕,直接被他拽倒。
直接摔落他的身边,徐椀爬起来又被他按了怀里,她拍着他的手,嗔道:“让我起来!我有话跟你说!”
他放手,任她坐起来。
背着烛火,徐椀低头看着他的眉眼:“说来听听,你是怎么要回来的?去要人就给你了?”
长发披落在肩头,一低头,也垂落一些,顾青城伸手卷着她的发梢,轻轻地卷着,闭上眼睛漫不经心的:“嗯。”
徐椀见他神色,扯回了他手里的发梢:“你这么这般小气,我突然想起来,你似乎还和我说过,前世霍征什么的,我怎么不记得有他这么个人,难不成还和你有什么渊源?”
见她又问及霍征,顾青城蓦然抬眸。
一把抓了她手腕,直接将人拉到臂弯之处揽住了,这回可不让她动了:“宫里好玩么?眼看你就及笄了,可还要玩到什么时候?”
徐椀枕着他臂弯,挣扎也挣扎不起:“谁跟你说我在玩了?”
一急了,还推了他两下,恼的坐了起来,往后蹭了蹭,离得他远了些。他也不与她分辩,半阖着眼:“一旦安平与卫衡的婚事定下来了,那就由不得你了。”
徐椀瞪着他:“卫衡能那么容易妥协就怪了。”
完全还是一副不相信他的口气,顾青城知道她的脾气,直接换了个话题:“昨日去看了珍珠,越长越像你,大了也必定是翩翩公子,好看得紧。”
她曲起双膝,环住了双膝:“我才不信,他长得那么丑,这么快变好看了?”
他嗯了声,似在轻笑:“小孩子都是这样的,一天一个样儿,等你回去时就知道了,很像你的。”
说着,他又闭上了眼睛。
她警惕地看着他,刚才还说什么等不及了,可不敢靠他太近,生怕他一时控制不住,到时候吃亏的还是她自己。
烛火跳跃,徐椀盯着他,心就软了。
伸手揉了自己脸,总算才清醒一点。
窗外北风呼啸,徐椀不肯靠近,又不远去,就那么坐了好一会儿,时间长了,又忍不住催促着:“太晚了,你走吧!”
顾青城呼吸浅浅,却是不动。
她又低声唤了他:“喂,别装睡,我还小呢,你等不及也得等,知道的吧!”
他还是没有半分动静,徐椀忍不住跪爬了两步,到他面前,男人眼帘微动,她凑近了些,到他耳边吹风:“顾……”
才说一字出口,男人蓦地睁开眼睛,抓了她翻身将她压制住了。
徐椀诶呀一声,唇便被他噙住了,她就知道他来时说等不及就是真的,捶着他肩头,再一动作,颈子一疼,滑落下来,他唇又到了肩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