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堆了不少雪人,李叔这才不急不忙的开始扫雪。
“明年春闱,你爹会参加吗?”叶信芳想到明年开春举行的会试,有些好奇。
宋修之点了点头,“他回回都要参加的,据说等过完年就出发。”
“这样时间会不会太赶了?”叶信芳问道。
会试原本一直安排在二月份,后来天子体恤考生,怕天寒地冻的考出毛病来,就将科考的日子定在了三月,而根据前几届的经验,一般都是三月下旬,京城路远,就算是有马车代步,也要两个月才能到。
“那倒无事,他次次都是等开年之后再出发。”宋修之不甚在意的说道,“考了这么多回都不中,也不知道他跑来跑去有什么意思?”
叶信芳扶额,“这种事不好说,万一就考中了呢。”
“我看过他的文章,呆板平实,固守成规,能中举已是极限。”宋修之这段时间突飞猛进,跳出对父亲的崇拜思维来看,对方自以为骄傲的,也没有什么特别厉害之处。
这种话叶信芳却不好接,这种来自学霸的凝视,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捂紧自己的文章,生怕也来一波这样的暴击。
等到十二月底,宋修之告辞离去,年关将近,就算他父亲再不愿意,也只能派老管家来接他回去,叶信芳如今也不担心他会吃亏,他已是秀才,又经过投毒一事,想必他家里再没有什么能够威胁他的。
大街上四处洋溢着春节的气息,置办年货的人摩肩接踵,不管富裕还是贫穷,这临近过年,总是要置办一些东西的。
叶信芳也是多日没有出门,硬被张氏拉着,全家除了杨慧和李婶,都出来置办年货,本打算坐马车出行,但胡同里各家马车挤在一起,进退不得,只好凭借着两条腿出行,叶信芳怀里揣着书稿和银子,跟在张氏身后,只用当个提款机就成。
“三姐,你怎么也出来了?”人群中传来一个满是惊喜的大嗓门。
叶信芳回头望去,喊了一声,“四姨,四姨夫。”
正是他母亲的对头,也是他四姨张小梅,张氏矜持的站在原地,只等对方过来,那边也是一家子出行,张小梅夫妇带着儿子儿媳还有小女儿。
“三姨, 表哥。”小表妹刘小花羞涩的看了一眼叶信芳,这个表哥多日不见,越发显得相貌堂堂了。
“三姐,你这站在银楼跟前,打算进去?”张小梅两眼放光的看着张氏。
张氏本是路过,闻言却微微仰起脸,随意的瞥了一眼刘小花,“这不过年了吗,想给女儿和儿媳买点首饰,这年轻的姑娘就得要好好的打扮,不然浑身上下光秃秃的多难看。”
张小梅伸出胳臂推了推刘小花,“四姐,你看我们小花快要说人家了,可不就像你说的,光秃秃的,您这个当姨妈的日子过得舒坦,手指缝里漏一点,这小花相看的时候也体面,你说是不是?”
张氏万万没想到,这堂妹低头低的这么快,她感觉自己还没怎么发力,对方就已经乖乖的跟她认怂,斗了十几年,看对方认输这么容易,就觉得特别没有成就感。
但想让她出钱,这是万万不能的,刘小花跟张平安的事她还没算账呢,当即话锋一转,问道:“去年不是说,小花打算跟张家那个小崽子结亲吗?怎么到现在还没嫁出去?”
张小梅闻言脸色顿时不好看了,她被张平安耍了一通,连带着自家闺女的名声也不好了,不然也不会这么久都没有嫁出去,“别提那个小崽子了,鼻孔都翘到天上去了,整日里油嘴滑舌,这样的人靠不住,我可不舍得将小花嫁过去,三姐,你不也舍不得小珑吗?”
张氏冷哼一声,“我女儿可不一样,等她哥哥中了举,什么样的夫婿还不随她挑,不跟你说了,我要去给她们挑首饰了。”
张小梅二话不说,舔着脸拉着女儿和儿媳就跟了上去,她儿子和丈夫站在外面,感觉脸上热得很。
叶信芳也跟了进去,他不太相信张氏会舍得花钱买首饰。
“三姐,你看这镯子,纯金的,就适合你戴。”张小梅净指着一看就老贵的东西,怂恿着张氏买。
张氏是觉得骑虎难下,如同叶信芳猜想的那样,她根本就不打算在这里花钱。
“这支簪子多少钱?”叶信芳拿起一支银簪问道,簪头做成玉兰花的模样,看起来很是别致。
“三两银子。”伙计笑呵呵的答道。
小巧的一支簪子,其实没有用太多的银,但胜在精巧。
叶信芳看到还有同款的花色样式,便道,“这一支,还有那一支,包起来。”
伙计顿时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见叶信芳与那边张氏是一家的,便问道:“这边还有金簪,公子可要看一看?”
叶信芳点了点头,在一堆金簪中,直接挑了一个最不精巧最粗暴但用料最多的,张氏的脾气他知道,买这样的准没错。
“这边还有金锁,公子可要看看?”伙计见得大主顾,更是兴奋。
“有银锁吗?”叶信芳想着,小孩子带银锁就够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