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着华丽,一掷千金,出行有数十仆从跟随,携带七八个美妾,车马如云,停放下来整个客栈的院子都摆放不下,对方本是包下了整个客栈,听说叶信芳和刘俊彦也是进京赶考的举人后,欣喜的邀请二人同住,而后盛情邀请二人同行。
叶信芳见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读书人,虽然年纪轻轻就已经中举,但浑身上下却没有一丝读书人的样子,不像是赶考的书生,更像是携美同游的富家公子。且刘俊彦不喜对方打量妻子的眼神,叶信芳二人便委婉的拒绝了对方的邀请。
后来二人在别处,也遇见了这位豪奢的徐举人,对方身边也跟着几个书生模样的人,就是不知是不是举人了。
就这样走走停停,九月初出门,一直到十二月下旬才抵达通州。
通州是京城的门户,离京城半天不到的车程,叶信芳的车马刚刚抵达,就见到了冷风中直打哆嗦的墨染。
墨染是宋修之的书童,叶信芳还记得那个雨夜,他吓晕过去的弱鸡模样,没想到几年过去了,他还跟在宋修之身边。
“墨染,你怎么在这里?”叶信芳问道,城门口的墨染,小脸冻得通红。
“叶少爷!”墨染看到他两眼发亮,“我家少爷命我在此地等候。”
“你一定等了很久吧。”叶信芳心下微暖,几年不见也不知修之长高了没有。
“四天前我家少爷接到您的信,就派我过来侯着了。 ”墨染答道。
叶信芳十天前托驿站送得信,信中说一行人不日抵达通州,没想到宋修之如此上心。
宋修之随秦中羽上京后,没多久就传来被许廷和大人收为关门弟子的消息,很快就跟随这位许先生游历西北,今年五月份方才返回京城。
叶信芳在西宁府收到不少宋修之从西北寄来的特产,他的信中经常提及西北人情风物,字里行间,叶信芳能够感受到他的成长,当初那个不可一世的小神童,见识到天地的广袤之后,似乎学会了谦卑。
而宋夫人去年就启程进京,在京中由许家人照应,而宋举人一直了无音讯、生死不知。
“你家少爷这些年,过得可好 ?”叶信芳问道。
墨染笑了笑,“叶少爷关心我家少爷,一会不就见到他了,您可以当面问他。”
叶信芳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惊喜,“修之居然来了通州 ?”
“我家少爷自从知道叶公子要在通州停留,就提前跟许先生请了假,过来亲自迎接您。”墨染笑着答道。
一行人在墨染的带领下,到了繁华街道上的一处客栈。
刚进大厅,就听到宋修之不耐烦的声音,“我为何要与你比试,跟你不熟。”
叶信芳还以为他学会了谦虚,没想到还是一副倨傲的性子。他看见宋修之对面那个青衫书生,年纪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 ,此时满脸都是怒气,“我看你是不敢了吧,没有想到许老先生的关门弟子,竟然是个缩头缩尾之辈!”
叶信芳眼神一顿,见到了青衫书生身边坐着的徐成玉,依旧是一副大公子哥的派头,对方身后站着两个貌美的婢子,此时他正笑意盈盈的打量着宋修之。
“你不用试着激怒我,我不吃这一套,我来通州,只为接人,并无其他目的,你若想要扬名,大可等到金榜题名之时,若是觉得没有把握,还是不要浪费银钱了,直接返乡即可。”宋修之神情平静,不悲不喜。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敢跟我比试!”那青衫书生面带鄙视,“真不知道,许老先生看上了你哪一点!”
徐成玉懒洋洋的开口,“宋小举人,你就比试一番又如何,赢了名声更进一步,输了明白不足方好改正。”
他说完,身边就有几人附和。
“比试与否,是我的事,与你何干 ?”宋修之压根不吃舆论逼迫那一套,面色平淡。
“你就是缩头乌龟,沽名钓誉的小人一个!当初的解元是凭借年纪小得来的吧!”青衫书生高声说道。
宋修之认真的盯着他,直接问道:“你嫉妒我 ?”
叶信芳拉了拉旁边一个看热闹看得起劲的书生,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
那书生头也不回,两眼不错的盯着二人,嘴巴却非常利索,寥寥数句,言简意赅:“那个小矮子,是许老先生的关门弟子宋修之,听说是个神童。那个穿金戴银的,是个冤大头,今天整个客栈都被他包下来了让我们白住,而那个青色长衫的,据说是昆省第一才子,叫祝梦河,据说他曾经想要拜在许老先生门下,却被拒绝了,现在他遇到了许老先生的弟子,自然不忿,想要比试一番。”
叶信芳暗叹,这哪里都有搞事青年啊,一言不合就开比。
“你休要血口喷人!读书人怎么会有嫉妒之心!”祝梦河气急败坏的说道。
“你说得对,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嫉妒呢读书人之间只有羡慕,哪有什么嫉妒。”
那个跟叶信芳解释的吃瓜书生,听到他突然开口,吓得瓜都要掉了。
叶信芳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