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发配西北的意图,但应该不急在一时,离家日久,甚是想念,还是早些将母亲和妻子儿女接到京城来。
刘俊彦却没有急着走,而是要参加翰林院的庶吉士选拔。
京城屋贵,且房价逐年上涨,叶信芳不管是久居京中,还是日后在外做官,想着若是在京中有一座房子,也是一件极为划算的事情。
他这几日,满京城的乱转,最后靠着皇帝上次的百两黄金,自己又添补了一些,才成功在靠近内城区的地方买了一套小房子。
叶信芳自我安慰,就当是在北京二环买房了,还是用领导人的钱买的,四舍五入就是御赐宅院了。
房子购好,邀请刘俊彦入内居住,却被对方拒绝了,刘俊彦续租了那套四合院,打算等考试结果出来之后,再与妍娘商议买房之事。
出发的前一天,叶信芳忽然接到帖子。
看着帖子上的平西王府,整个人有些不解,但到底还是选择了赴宴,这种大人物,头一回下帖子,一般都推拒不得。
有道是宴无好宴。
宴席设在王府里,叶信芳跟在王府管家身后,一路穿花拂柳,行至一处四面环水的楼阁。
楼阁窗户打开,湖面微风吹过,直让人觉得甚是舒爽。
临水之地,在这种夏季,本该虫蚊滋生,但也不知王府中人熏的是何等香,不仅清爽,还似有驱虫之效。
“叶状元,久仰大名。”
平西王是一个看着不过三十岁出头的中年男子,面容俊朗,岁月几乎在他脸上没有留下太多痕迹。
叶信芳来之前,却打听过此人,他的长子都已经快要二十岁了,这位王爷显然是保养得极好,故而才显得如此年轻。
平西王是当今皇帝一母同胞的弟弟,年岁相差十岁左右,战功卓绝,四年前因平定西北战事,被改封为平西王。
“叶信芳拜见王爷。”叶信芳行礼。
平西王显得十分平易近人,几步上前亲自相扶。
“状元郎,请坐。”平西王直接拽着叶信芳的手拉他入席间。
叶信芳看着只有三台案几,有些奇怪,不是宴客,难道就请了两人不成?
平西王坐在正中间,叶信芳坐在右边,左边的那张案几,上面摆着瓜果糕点之类,杯碗之类都摆好了,显然是有人要来。
叶信芳一入座,平西王就笑着问道:“听说状元郎是青山县人?”
“王爷日理万机,还能知晓此等小事,倒是折煞叶某了。”叶信芳只觉得平西王有些怪异,弄不清楚他的来意,对方却显然将自己打听清楚了。
“听说取字余情,还是孙老大人之意?”平西王笑眯眯的问道。
叶信芳心中一惊,余情这个字毕竟有人称呼,平西王知道并不为奇,但知道孙老爷子,这就非常让人毛骨悚然了。
“王爷,恕叶某冒昧相问,此事您是从何得知?”
平西王神秘一笑,“这你就不必管了,总归是有人告诉本王,孙老大人如今身处何地,叶状元可知晓?”
“王爷,孙老大人与叶某也有师生之谊,若是王爷知晓老大人的下落,还请告知叶某。”叶信芳起身,恭敬行礼请求道。
“状元郎不必多礼,本王既然这般言语,自是打算与你细说了。”平西王随意的挥了挥手,便有侍从步履轻轻的往水阁外走。
“叶信芳谢过王爷相告之恩。”
“本王上一次见到孙老大人,还是在明越府。”平西王笑着解释,接着道:“明越那个地方,贫瘠清苦,各族交汇,人流复杂,更是临近外族,时不时引发战乱。”
“可之前的西北之战,王爷英勇神武,震慑数万外族,如今应该没有战事了吧?”叶信芳恭维了两声。
平西王笑了笑,“状元郎说的事,可无战祸,却有人祸,本王曾游遍昭朝南北,却未曾见过哪个地方如明越这般混乱。”
平西王本是受封明越王,后来才改的封号,明越之地是他的封地,他此话一出,叶信芳心中却觉得有些心惊胆战,这般贬低明越,似乎是不满皇帝的安排。
平西王本该返回明越府,这两年,却因为世子之事,一直滞留京中。
“孙老大人在明越做什么?”叶信芳有些不解。
“是啊,本王当初也是想不明白,大概两年前,王府的人,确实见到了孙老大人一行。要知道,本王身为明越之主,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王府的耳目。”明越王说这话时,神色间满是自得。
见到有侍从端着佳肴放入席间,叶信芳看着对面的那张案几,见已有开宴之意,有些不解的问道:“王爷,您这是还有客人未至?可还要等他?”
平西王摇了摇头,“不用等,他这个人脾气大,席位给他留着,想来时他自然会来。”
叶信芳也不知是何人,这般大的排场,连平西王的面子都不卖。
“孙老大人,似乎是带着一行人,进了黄沙之地。”平西王继续说道。
叶信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