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秀才正郁闷着呢!他哪能想到沈梦宜竟然说走就走,连多说两句话的机会都不给他?他原本想要追出去的,但又怕此举太过唐突,惹得佳人生气,反不为美,再说这满席的酒菜,压根就没吃两口,他也不舍得浪费掉,犹豫了一会,知道再追出去也来不及了,干脆提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
吃了停,停了吃,等到许秀才终于将那席酒菜统统塞进肚里,半点也没浪费之后,才心满意足的挺着肚子站了起来,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然后一边拿牙签挑着牙,一边哼着小曲走出了雅间。
直到下了楼,瞧见跑堂的望了他一眼,许秀才这才觉得眼皮一跳,心想坏了,不知这席酒菜付过钱没有,若是没有,他该拿什么钱来付帐?
好在跑堂没有让他付帐的意思,只陪着笑道:“这位客人,您吃好了?回头再来啊!”
“嗯,嗯。”许秀才放了心,随口敷衍着,方想出门,忽然又折了回来,扯住那跑堂的问道:“方才请我吃饭的那位姑娘,你可认得?”
能在大酒楼里跑堂招呼客人的伙计,都是阅人无数的,拿眼一溜,基本就能辨出来客的大概身份,而且知道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该烂在肚子里头,端的是机灵无比,何况他先前还收了沈梦宜的赏钱,眼下自然摇着头,一脸忠厚道:“不认得!”
许秀才心里十分失望,只得放脱那跑堂的,转身走了出去。
此时绿萼在酒楼外头已经等的脚都快麻了,既没见沈梦宜派来接替她的人,又没见那穷酸秀才出来,不觉憋了一肚子怨气,暗自将许秀才的祖宗十八代都咒了个遍,这才瞧见他嘴里叼着根牙签,背着手,一脸沉思的从酒楼里踱了出来,然后辨了辨方向,择定一条路,慢慢的在前头走着。
绿萼不敢耽误了沈梦宜交待下来的事情,再不情愿,也不得不打点起精神,悄悄的跟在了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