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府中下人担心自己偷偷叫来郎中,而自己又不能让郎中把脉,徒惹人怀疑。
于是林挽月只能凭借自己的意志力挺着,甚至连熟睡都不敢,她怕自己昏过去,在睡梦中暴露了身份,掉了脑袋。
她绝对不能暴露,如今她已经不再是一个人,若是她的欺君之罪坐实,不仅过世的李沐,还有平东将军府一家,以及李娴都要遭殃!
重伤吐血加发热而不得医治,林挽月从阎王殿绕了数遭。
也不知是林挽月五年来的严格要求为她打下了好底子,还是天可怜见;十日后,林挽月吐血的症状基本止住,也不发热了,只是偶尔会咳出一些残留的血丝,膳食也能进了。
京城·长公主府
李娴手持一份绢报,上面详细的记录了林飞星大战图图尔巴的全过程。
当李娴看到林飞星擦掉嘴角的血又谎称是咬破内腮的时候,心头一紧。
她断定林飞星受伤了,而且很重!林飞星的体格绝无痨病的可能,定是被那匈奴人震伤了内脏。
李娴打开另一份绢报,上面书道:林府紧闭,拒不见客,外称养伤,然未见郎中入府,林府管家亲赴药铺抓药,呈上方子。
李娴略懂医理,见方子中多为药性温和的活血化瘀,止血顺气的药材,皱起了眉头。
林飞星受伤了!这人怕看郎中竟然让人乱开方子!
李娴看着绢布,喃喃说道:“再等等,就快了……”
第126章自有人拨乱反正
林挽月将养了些许时日,总算是可以下地走走,但大多数时间还是躺在床上。
是日,林子途一路小跑的来告诉林飞星:“老爷,京里头来人了。”
“哦,是些什么人?”
“回老爷的话,是长公主殿下从府里调拨来的,专门伺候老爷的下人。”
听到林子途如是说,林挽月要掀被子的手停了下来,林挽月重伤未愈,这几日虽然精神了一些,但是身体状况依旧不济。
林挽月最近非常怕冷,仿佛回到了刚刚服用完药王花的那些日子,体内时不时的会窜出一股子阴冷来,再加上胸口郁结,呼吸不畅,总感觉提不起气力来。
北境苦寒,未受伤之前的林挽月房间中只需要一个火盆,如今已经摆了四个。
林子途体贴,怕空气太燥在火盆上装了架子,架子上放了盛水的铜盆,可是即便这样,林挽月还是觉得冷,整日里盖着厚厚的被子,恹恹的倚在床上。
这一场重伤,让林挽月的元气大伤。
“既是一些下人,你安置了就是,我不见了。”
“是,老爷,眼看着快到午时了,您想吃点什么,我让厨房做了,给您端来?”
林挽月想了想,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无甚胃口。”
林子途欲言又止,担心的看着林飞星愈发消瘦的脸,最后还是退了出去。
一个时辰后,林子途又来了,进到卧房见林飞星正披着衣服坐在桌前,连忙放下手中的托盘,从柜子里拿出了前些日子赶制的大麾,披到林飞星的身上:“老爷,您这几日虽大好了,但外头的气候反复无常,您还是多穿些。”
林挽月也不说话,默默的紧了紧身上的大麾,看着托盘上的一碗清粥出神。
“老爷,长公主殿下从京城调拨了几位灵机的丫鬟,专司伺候老爷,还特意调来了公主府的庖丁,我已经安顿好了,这碗粥是庖丁给您熬的,他说您在京城最喜欢他做的白粥,您已经好几日没有好好用膳了,多少尝尝吧。”林子途说着,弓着身子将白粥放到林飞星的面前。
林挽月看着面前这碗晶莹剔透的白粥,与自己大婚第二日早膳用的一模一样,里面似乎还加了枸杞百合等辅料,看上去倒是清爽。
“对了,老爷,这有一份长公主殿下给您的信。”林子途从怀中掏出信封,双手递给林飞星。
林挽月有些灰暗的眸子一下子亮了起来,她接过信封,上面是李娴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驸马亲启。
“你先下去吧,我会用些的。”
“哎!”林子途喜笑颜开,从林飞星的卧房退了出去。
林挽月忙不迭的拆开信封,李娴的信映入眼帘。
谨启者
接获手书,具悉一切;府中诸事皆安,爱媛牙牙学语,君勿挂牵。
春寒料峭,善自珍重;兹遣晓事丫鬟,庖丁入府,以为所用。
敬颂冬绥
娴
短短的几行字,林挽月看了一遍又一遍,府中一切皆好,白水已经开始学语……
林挽月伸出手指,轻轻的摩挲信末尾那个隽秀又不失大气的“娴”字,她已想象出李娴回信时候的样子,定是端坐在案前,一手提着宫装的广袖,神情端庄又淡然。
林挽月小心翼翼的将信叠好,放回信封中,心底里涌出一股淡淡的失落,这封信的内容就像它的主人一样,端庄又守礼,带着淡淡的疏离。
关于她自己的事情,只字未提。
更不见一个有关于思念的字眼,林挽月扯开嘴角,口中泛苦,这才是李娴呢。
收好信,林挽月舀起一口粥送到嘴里,果然和公主府中的味道一模一样。
也不知是白粥的味道爽口,还是因为李娴的这封回信,好几日不曾好好进食的林挽月竟吃了一碗。
日子在不知不觉中溜走,转眼又过去了一个月。
这期间,林挽月的伤情虽时有反复,倒也是在缓缓的朝着好的方向发展;长公主府的庖丁被林子途安排专司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