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却拒绝了,他不想掺和到夺嫡这趟浑水里面来,他是我的亲舅舅,我也不愿逼他。本想着回宫之后另寻他法,没想到他们居然狠心到连宫都不想让我回去了,今天若不是有你,恐怕我也已经死了。”
……
林挽月抬眼看了看脸上难掩失落的李娴,心中被李娴的话压的沉甸甸的,林挽月没读过太多的书,不懂那么多的大道理,在军营的这两年多,昼夜不停的自我压抑也让她本来能言善道的能力消失的几乎无影无踪。
看着这样的李娴,林挽月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出言安慰。
车厢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凝重了起来。
李娴也不急,端坐在那里静静的打量着林挽月,只见林挽月双手按在自己的两个膝盖上,低着头,偶尔又握起拳头,间或轻叹一口气。
就在李娴想出言提示林挽月出发的时候,林挽月却突然抬起了头,她看着李娴,衬度了片刻,才对李娴坚定的说道:“大帅其实是非常重感情的一个人,以后……我是说,以后……万一我可以在大帅跟前说得上话的话,我会帮你求他的。”
“那便谢谢飞星了。”
李娴对着林挽月笑了笑,心中有些惊喜:没想到事情会发展的如此之快,看来这林飞星也并不是之前她想象中的那般不近人情……
“公……娴儿。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行不行。”
“飞星但说无妨。”
“我觉得如果,如果事情真的如你刚才所说,想要杀你的人是宫里的那些王爷的话……我们最好还是不要走官道回京。一呢,是刺客失败了一定会沿途追捕伏击,今天我也见识了他们的身手,惭愧的说我对付一个两个尚可,人多了,我未必能保护你的安全。二呢,我刚才想了想,你的行程定是有人泄露了,不然他们怎么会正好埋伏在我们的必经之路,而且还是在准确的时间,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显然有精密的部署。我想,你身边可能出了叛徒,给那些想杀你的人通风报信了,但是你带来的京卫又都死了,李忠世子应该也不会,你看他自己都生死未卜,我在想是不是你的两个宫婢出了问题,被人买通了。”
说到这,林挽月停了下来,看了看李娴,深怕自己的推论引起李娴的不悦,见李娴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才继续说道:“当然了,我不是说我们军营里的人没有嫌疑,但是这些侍卫是我们出发之前大帅才点的,而且根据你的要求还去掉了大部分,所以他们出卖行程的可能性非常低,但是你的宫婢就不同了,她们一直和你住在皇宫里,那些藩王也有机会和她们私下接触,所以比较容易买通,还有阿隐……阿隐姑娘救过我的命……但是,我现在认为她的嫌疑最大,我希望你回宫之后要多加小心身边的人,这次刺客失败了,我若是他们定会抓住这次机会,我会派人沿着你回宫的路线,地毯式前后沿途追捕,而且会重点布置人手防止我们回到军营,军营肯定是不能回了,官府……最好还是也绕过,为今之计,最好是彻底的绕开他们部下,回到京城,才是最安全的,你觉得呢?”
李娴耐心的听着林挽月缓慢的说完了她的的分析,在心中不禁对林挽月涌起了一股欣赏,虽然这次的刺杀是自己布下的局,但是林挽月就情况做的分析全对,甚至她所考虑的不仅仅的如何逃避追捕,她甚至去思考原因,追寻源头,这是最可贵的亮点,一个从来没有经历过一点宫廷斗争的普通士兵,在无人指点,没有任何经验的情况下可以自己思考到这一步,足够令李娴刮目相看。
这一次,李娴没有再掩饰她心中的想法,而是开诚布公的对林挽月说:“飞星,你有元帅之才,可堪大任。”
“公……娴儿过奖了,我……上不了大雅之堂的。”
“谁说的?我自幼生活在宫中,见的文臣武将数不胜数,以飞星你适才的一番话来看,如果能有一位好老师对你稍加指点,假以时日,飞星你必定会成为文可定国,武能安邦的能臣猛将。现下朝中好多位极人臣的卿家大夫们,不过是沾到了祖宗的荫庇罢了,若是论真才实学,不过尔尔。”
“公主,我刚才想了一下我们行进的路线,由边关到京都是一条从北向南的直线,我想我们由这里向西到连州,然后再从连州向南往京城走,你觉得如何?”
此时的李娴已经认定林挽月是一块值得打磨的石中玉,虽然这次的刺杀事件是李娴的自导自演,无论他们走那条路他们都是安全的,但是还是要适当的避开朝廷搜捕的人,时机尚未成熟李娴也不想这么早就露面回宫,借这个机会指点指点这块“石中玉”似乎也不错。
于是李娴对着林挽月说道:“我觉得不如我们这样,由此处向西走一城到连州,然后从连州往北退一城到咸城,然后再由咸城向西走一城蒙达,由蒙达一路向南往京城走。”
林挽月细细的思考了一下李娴说的路线,迷茫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钦佩的看着李娴,惊呼道:“公主果然好计谋,和您一比我的计划简直是小儿科了,如果按照我说的:我们向西一城,然后直接向南刺客如果在这条官道上找不到我们,必定会增派人手向东西各自铺开一城,我们的驴车脚程慢,很容易就被追上了。可是,若是按照公主的路线,向西一城避开锋芒,向北退一城出其不意,再向西行一城,刺客怎么也想不到,我们在这样的情况下不火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