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慌之下,这些牲口全部躁动,胡乱奔逃,有的羊羔被牛踢翻在地后活活踩死,有的汇在一处,朝同一个方向奔逃。
而那些牧民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些马匪会对牧群出手,因为马匪所求无非是利,而牧民此时所拥有的利也只有这些牧群罢了,所以在牧民看来,那些马匪最不会伤害的就是牧群。
可那些马匪还偏偏就这样做了,身为马匪的他们很清楚自己要得到的是什么。
他们的目的是得到好处,而且这些好处还必须是能够被他们享用到的。
这次他们想要得到的是那些牛羊,可是刚才中年汉子看到那群牛羊实在是太多了,以他们这些人是不可能全部都带回去的,所以他们只能带走一部分,而且他们带走这些牛羊后还不能被牧民的援兵追上,那样的话他们要冒的风险就太大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带走这些牛羊的最好方法就是让这些牛羊自己跑出来,
很显然,刚才的那一波箭雨已经起到了这样的作用。
牧群在原先围聚的地方留下十多具牛羊尸体后,就冲破了牧民围起来的圈子。
更有一些牛直接撞翻了牧民用以躲避的马车,将牧民暴露在了马匪的面前。
倏!
中年汉子只是一箭,就精准无比的射在了牧民的胸口,一朵猩红的鲜花瞬间在牧民身上绽放开来。
这时的草原很乱,铁骑踏地声惊着奔逃的牛羊嘶鸣乱叫,马匪的放箭声带起牧民的哀嚎。
鲜血的迸放刺激着牧民的神经,唤醒了他们的血性。
见到同伴身死的牧民瞬间被狂躁侵蚀,他们红着眼,嘶吼着,拉开他们的弓,誓要为同伴报仇。
牧民的反击并不是没有作用,草原上的汉子都善射,有几个被杀意冲昏头脑的马匪就莽撞的闯进的牧民的射程,然后被箭术不错的牧民收去了性命。
杀死马匪的牧民来不及兴奋,因为他们这边的牺牲也很大,原先是十几个的牧民此时已经成为了九个,伤亡近乎一半。
身为牧民首领的库塔尔此时相当的忙碌,他一边组织牧民射杀马匪,一边他的嘴里不停的吹着放牧用的哨子。
不同的哨音代表不同的命令,惊慌的牛羊往日里遵循惯了这些哨音,在听闻库塔尔吹出的哨音后,一些温顺的牛羊在犹豫之下停住了脚步。
停下的牛羊使得牧群的躁动也变轻了许多,少数发狂的牛在狂奔一段时间后,突然发觉周围的牛羊变少,而且那些夺命的利箭也不在它身边落下,听着熟悉的哨声,这些牛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后,也逐渐冷静了下来。
牧民这边一系列的举动对马匪很是不利,坐在马上的中年汉子目光凌厉,举起弯刀高呼道:“托洛瓦,你带人把那些大群的牛羊赶走,其他人,跟着我杀过去,结束这场游戏吧!”
叫做托洛瓦的马匪一拍胸口,颔首应是,随后带着七八个手拿长杆的马匪就奔着最大群的牛羊去了。
其他的马匪有的张弓搭箭,有的举盾拿刀,吱哇乱叫的跟在中年汉子后面就朝着牧民杀了过去。
拉弓的马匪一波箭雨逼得牧民探不出头,举盾的马匪挡开了牧民冒死射出的箭,很快马匪就把牧民包围了起来。
此时的牧民活着的只有六个人,但这其中不包括库塔尔,一直吹哨的库塔尔早就引起了马匪的注意,在马匪进攻的时候,可怜的库塔尔被箭术精准的中年汉子给一箭贯穿了眉心,此时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
马匪们骑着马围着手握弯刀的牧民转圈,并时不时的扬起手里的马鞭狠狠的抽在牧民身上。
虽然只有六个牧民,但这些牧民在面对马匪的屈辱时,绝不会放弃反抗,作为草原上的战士他们不会束手就擒。
像是早就做好了约定,背靠背围成一个圈的牧民,同时爆喝,举起弯刀就冲着马匪杀了出去。
噗!噗!
几声闷响,两颗头颅高高飞起,无头的牧民尸体噗通就倒下了。
其他的四位牧民也是身受重伤,其中一个牧民杀去的方向正是中年汉子的所在,就在中年汉子落下弯刀的时候,那个牧民在中年汉子的袖口上看到了一个古朴的标志。
这位牧民并没有死,中年汉子的刀只是砍掉了他的一条胳膊。
马匪们的速度很快,自中年汉子的第一枝箭落下到众马匪离去,只用了一盏茶的时间。
马匪们带走了大半牛羊和三条被射死的獒犬,留下了十多具尸体和几枝故意没有带走的箭矢。
这场戏落幕的太快,让唯一的观众王仲禾没有看尽兴。
像这样的战斗,王仲禾在这半年里见了不少,有藏地各藩国之间的,有大宋与西夏之间的,并且战斗规模也比面前的小打小闹要大上很多。
最初看到战争时,王仲禾确实被那战火硝烟,尸横遍野的场面给震撼住了,那时王仲禾也是被小猪逼迫的作为一个旁观者,若非小猪逼迫,王仲禾当时看上几眼就会转身离开。
然而被逼着作为血与肉,生与死的看客仍不能满足小猪的要求。在最近距离观看过几次战争后,王仲禾也就习惯了这些血腥惨烈的画面。毕竟王仲禾也是经历过深山血杀的人。
可就在那时,小猪居然把王仲禾直接扔进了战争的中央区域,让王仲禾去历练。
最中心战场的士兵早就杀红了眼,他们只靠衣服的装扮来辨别敌我,像王仲禾身穿一件白袍的样子,顿时就吸引了双方的目光,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