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又不是没被绿过。
这么一想,她觉得她果然是破罐子破摔了。
这一晚丛笙有些失眠,想到她睡醒后就见不到麦子箫了,总觉得很忐忑,这和第一次麦子箫走的时候感觉太不一样了。
上一次有盼头,知道麦子箫什么时候会回来,她并没有太担心。这一次,不仅归期不定,连平安都让人牵挂,自然让人不放心。
想着要是一直睡不着就干脆去给麦子箫送行吧,可胡思乱想到深夜,终于还是不知不觉睡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她醒得比往常早许多,但天已大亮,麦子箫说过会在天亮前就出发,所以人大概是已经走了。
丛笙望着窗外已经大亮的天,微微有些失望,怎么就睡过去了呢?
就算是要开店,也从来没这么早起过的丛笙出现在院子里的时候,正在打扫院子的彩儿绘儿吓了一跳,她们家小姐居然能起这么早,今儿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吗?
绘儿放下扫帚跑过来:“小姐今日起得可真早。”
“麦子箫走了吗?”
绘儿愣了愣,放轻语气道:“走了,天没亮就出门了,公主送出府的。”
什么?!那个懒公主居然能起这么早给麦子箫送行?
丛笙震惊过后竟生出一点自责来,公主那么懒都能惦记着送麦子箫出门,她却一觉睡到大天亮,麦子箫大概很失望吧?
她转而又想,公主和麦子箫到底是夫妻,就算面上装得不在意,其实心里还是惦记着的吧?
这次不像上次要送到城门口,需要演戏,公主要真不在意,大可以不送的。
所以公主果然还是在意的吧?毕竟是嫁过来了,无形间形成的归属感,大概也不知不觉地改变着公主的心境,肯定会让她越来越在意麦子箫吧?
果然她一直以来的担心是对的,再怎么没有感情,时间久了,还是会在意的,公主只要开始在意,她这个小三的名声就跑不了了。
丛笙越想越窘迫,昨晚刚跟麦子箫承诺过,今天就被公主打了脸,这可怎么办?她要是再反悔,麦子箫会不会掐死她?不过昨晚麦子箫似乎没信她的话,也许她还能试着反悔一下?
想着这些不着边的事情时,绘儿可能是怕她失落,小声安抚她:“驸马跟公主住一屋,起身的时候难免会惊动了公主,公主也不是心甘情愿去送驸马的。”
丛笙没在意绘儿的话,随口回了句:“是吗?”
“是呀,公主困得连眼睛都没睁开呢,走到府门口就睡着了,让墨儿姐姐抱回去的。”
“……”还真是因为住一个屋,被吵醒了才不得不出来送一下吗?不不不,公主懒成那样,不太可能主动送,倒是麦子箫那个得瑟劲儿有可能使点诈故意折腾公主。
想来想去,丛笙觉得她想再多也是没有用的,她对麦子箫的承诺已经许下,到时候兑不兑现还是要看公主的态度,这是三个人的事情,不是她和麦子箫两个人就能决定的。
既然这仍是一件未知的事情,那就不要浪费精力去想了,顺其自然最好。
吃过早饭后,丛笙出门时见公主院里正在忙活,问过砚儿她才想起来今天先皇下葬,公主是要去送葬的。
她记得之前麦子箫说湘王那边有动静,所以公主让麦子箫在先皇下葬这天走,看来麦子箫是趁着回程的名义要有所动作,也不知道顺不顺利,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麦子箫天未亮就领着队伍出了城,装作往西北边城去,实际上却在皇城往外五公里左右的地方转了个弯绕去了南面。
皇家陵园在皇城之东,皇太后要去守灵必然不会经过南边,但公主的探子来报,说皇太后会从南边出城,走小路绕到西边前往湘州。
她要做的,就是在皇太后出城后将人截回,送去皇陵,那里会有皇上的禁军把守,等于是软禁了皇太后,让她投奔不了湘王。
先皇梓宫巳时从殡宫起驾,到达皇陵是午时,皇太后自然不可能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从殡宫溜出来,到达她设伏的城南郊,怎么也要酉时。
她耐下性子一直等到酉时过了,也没见皇太后出现。心里正觉不对劲,安插在城南郊的部下来报,说有可疑马车从城西门驶出,直奔西边而去。
麦子箫心里一惊,这是打了她们一个措手不及,让她们以为皇太后会从南边出城,结果却直接从西边走了最近的道儿。
得了情报后,麦子箫留一部分人继续留守,避免被调虎离山,自己则带着另一部分人去追马车。
马车的速度并不慢,城西有官道,若是马车上了官道,再趁着夜色随便找条小路逃走,就再没可能追上了。
为了节省时间,麦子箫抄小路直奔城西的官道方向。她算了算时间,现在从大路追过去肯定追不上,要想尽快截住马车,只能从中途上官道,在官道上把车截下来。
这算是碰运气了。她带人走的小路虽能直达官道,却不能在第一个叉路口截到车,如果马车在她上官道前就拐弯下了小路,她同样会失了时机。
天黑后行事越来越不方便,麦子箫奔上官道时夜幕已完全降下,官道上一片漆黑,百米外已看不清任何事务。
虽不知道马车有没有过去,但她继续往前追,追上马车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所以她直接放弃了往前追的选择,上了官道立刻往皇城方向赶去,希望马车这会儿还未到达她们所在的位置。
一路狂奔,离皇城越近,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