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狠狠地拍了一下矮桌。
“女主乱国,女主乱国,既然石全彬对此深信不疑,哀家就顺着他的意!”
“姐姐何意?”
“这些年,石全彬盯着哀家,哀家自然也盯着他。”太皇太后说,“他最近有所行动,却不是冲着哀家来的,矛头却是冲着皇太后的!”
曹佾沉默着等待下面的话。
“这么多年,滔滔在后宫的那些举动石全彬不会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怀疑到她头上,只因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赵宗实。可是现在赵宗实死了,石全彬就觉得不对了。而哀家只要在适当的时机,让石全彬加深滔滔她想做第二个“武则天”这个印象,就能让他们两方拼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岂不是一箭双雕的美事?”
曹佾一听,这才醒悟过来,心想,姐姐真是高明。逐赞同道:“臣弟也这么认为,确实是件大大的美事。”
赵宗实啊赵宗实,你的死真是天赐良机啊,看来哀家得感激你。
想到这里,太皇太后难以抑制的笑了出来,由衷的开心。
“对了,哀家有事让你去办,你去跟司马大人说,近日让他弹劾内臣高居简、王中正等人。”
“这两人不都是官家的内臣吗?”
“这是缓兵之计,既然滔滔有所怀疑,咱们就示示弱,让她以为哀家怕了她。”
曹佾点点头,姐姐向来考虑的周全。
“那张茂则,倚臣弟的意思,也该……”曹佾一边说,一边平摊左手,用右手在上面作砍头状。
太皇太后摇了摇头,道:“他到底救过哀家,又伺候了这么多年……算了!”
“万一他察觉了蛛丝马迹,将来坏事。”
“哀家自有打算,勿要多言!”太皇太后说这话的语调就像紧闭的宫门,阻止了继续商榷的可能。
她从软垫上站了起来,大概是为了稳定自己的情绪。
过了一会儿,道:“博弟去世后,只有你可靠些。偕儿只喜欢游山玩水,修道论仙,完全指望不上!”深深叹一口气,“从今以后,咱们必须小心行事。”
“姐姐放心,臣弟明白。”
国舅爷领了命,就直奔司马光的府邸。
太皇太后在空荡荡的竹室单独坐了一会儿。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有这么虚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