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头,威严十足:“正是朕。”
林汐鸥被他逗乐了,伸出纤细修长的手,去拿他握着的绣鞋。
却不经意间碰到了他的手背。新帝脸上装出来的严肃,有一瞬间的呆愣。
林汐鸥垂着头穿鞋,没有瞧见,但是感觉到胳膊一紧,被丞相抓的有些疼。她娇气极了,似是半点委屈也受不得。
眼泪顿时落下来,仰头看着丞相:“你弄疼我了。”
丞相眼神极具侵略性,透着危险跟警告,他半点不在意这是在大殿之上,扯过林汐鸥,两人顿时离得更近,宽大的袖袍蹭在她脸上。
林汐鸥更疼了,连刚拿到手里的绣鞋又掉在地上。
她蹙眉,有些气恼:“你又把我鞋子弄掉了!”
丞相盯着她看,还真弄不清她是故意为之,还是性子使然,不过着实令他不爽,开口说道:“一双鞋子罢了,太后还是要端庄些,朝堂上也是有规矩的,莫要这般动怒。”
他这般靠近林汐鸥,亲密的很,口气就跟训斥自己女人一样,竟然还讲什么端庄规矩。
林汐鸥气的张嘴就想咬他,忽然听见大臣疾呼,声音尤为的大,吓了她一跳。
“皇上!”
“皇上万万不可啊!”
她受惊地打量着四周,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是那帮大臣都跟死了娘一样,又是悲痛,又是急的无可奈何。
林汐鸥忽然觉得脚上一痒,垂眸一看,那小皇帝正弯着腰,握住她的脚踝,隔着袜子帮她把鞋子穿上。
他没干过伺候人的活儿,做起来笨手笨脚,弄的林汐鸥脚特别痒,她脸上还挂着泪,却忍不住笑出来,小皇帝抬头,眼神单纯透着迷茫。
丞相瞧着这一幕,心里是有火气的,眼神一暗,身上的气势顿时显露出来。
饶是大殿上已经慌乱的群臣,瞧见他这样,也还是下意识屏气凝神,不敢再大喊。
丞相声音冷冽:“皇上还是回去坐好,失了威严,成何体统。哪有您给她穿鞋子的道理。”
小皇帝执拗:“她好看,我想给她穿。”
就是这么一句话,顿时让朝堂炸开了锅,册封大典一结束,官员大臣们就开始斗来斗去,尤为的闹腾。
有人视林汐鸥为眼中刺,认为留她定会祸害朝廷,想着法子想要让丞相将她弄死。
有的人则是识时务,顺着丞相的心思来,半点不提当日朝堂上的荒唐事。
原先林汐鸥被丞相抱到大殿,不与任何人相商,便让她当了太后,两人还一副亲密做派。
这已经惊着了许多人,饶是知晓丞相权力大得很,再无人可制约,但这般毫不掩饰,着实过分了些。
可还是能忍受,毕竟他们这些臣子,还是有股心气儿,想要效忠皇帝。丞相越昏庸越好,到时候方便皇上夺权。
让他们动怒的,还是新帝拿着林汐鸥掉落的绣鞋,亲自凑到她跟前,握住她的脚踝,给她穿上了。
这如何使得!
当初先帝就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几乎是林汐鸥说什么,他就听什么,硬是把一个灭国公主,给封为了皇后。
原以为先帝驾崩,她就会被处死,哪里想到又勾引了丞相,当时他们正被她跟丞相之事惊呆,还未缓过神来,就瞧见林汐鸥竟然当众勾引新帝。
整个朝廷,握有实权的男人全被她弄的鬼迷心窍了。
虽没胆子当时就站出来,但过后骨头硬起来了,几个重臣想约着好几天称病没上朝,甚至不理政务。
他们不是要让丞相放权,毕竟眼下这事儿比登天还难,只一个要求,将林汐鸥处死。
即便有碍她太后的身份,不好明着来,暗着弄死也成。反正是不能留她。
丞相打发了几个人,去称病的大臣家中探望,自然是让人说些哄他们的话,大臣顿时蹬鼻子上脸,态度更加坚决,根本不肯服软。
林汐鸥最近日子不太好过,册封为太后的那天,刚从朝堂上回到宫殿,丞相就走了进来,脸色有些阴沉,盯着她看。
林汐鸥忍不住往后退了退,忽然他一把将她扯了过来,眼神狠厉,就像在看蝼蚁一般,透着轻蔑:“你竟敢当着我的面,与别人拉拉扯扯。”
她愣了愣,有些不明白:“你把我的鞋弄掉了,我还没生气呢。”
潜台词就是,你凭什么生气?
再说,她勾搭那小皇帝什么了?
丞相顿时被她气的怒意更甚,偏偏旁边有个不长眼色的奴才,拿着价值连城的古董花瓶,走了过去,正要说话,看见丞相脸色不佳,吓得两腿发软,跪在地上。
丞相皱眉,她可不像是会喜欢收藏的人,拿古董花瓶做什么,开口问了那太监。
太监胆战心惊:“太…太后说要拿来,给毛团钻着玩。”
那是一只狸猫。
丞相心里的火气一再被挑起,眉宇间的戾气明显,冲着林汐鸥说道:“你倒真是会享受。”
林汐鸥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