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些欺负,他也不还手,一声不吭。可就是这副模样,更惹人生气。
虽说他是被欺负的人,可看上去倒像是他在欺负别人,特别冷淡傲气。
这么一来,那些欺负他的人,更变本加厉,祁清仍是不反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他们仙术低等,伤不到内里,只会让对方受些皮外伤。
他的伤都被宽大的衣袍遮住,暴露在阳光下的,没有任何异常。
林汐鸥对这些一无所知,还是偶然一次,祁清从她身边走过,端着一个铜盆,里面装着水,用来打扫的。
她没有在意,却不经意间抬头时,瞧见了他脚步虚晃,跟站不稳似的,脸上没有表情,但精气神明显少了许多。
林汐鸥皱眉,她这里的差事有那么重吗,让他累成这样。祁清垂着眼睫走过去,忽然动作一顿,身形变得缓慢,眼前猛地一黑,往后直直摔去。
铜盆已经砸在地上,水洒了出来,声音刺耳,吓了殿里所有人一大跳。然后朝着声响的地方看去,顿时更惊了。
林汐鸥正伸手拉着祁清,眉头皱在一起,脸上似是透着担心。他却还是站不稳,勉强靠在林汐鸥身上。
她张口就要说怎么这么不小心,一抬头,就瞧见祁清把胳膊放在她的肩上,衣袖滑了下去,露出来手臂。
上面有许多伤痕,泛着青紫,甚至还红肿着。
林汐鸥眼神一紧,几乎都没过脑子,直接问道:“谁伤的你?”
她心底那股无名火瞬间烧起来,周围伺候她许久的人,还从未见她这般动怒过。上仙的威仪,全都显露出来。
“竟有人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做这等事。真是太过放肆了,到底是何人所为?我今日定要一查到底。”
那群人顿时瑟瑟发抖,害怕的不行,跪在地上,吓得不敢说话。
祁清眼睫颤了颤,作势要站直身子,却没有力气,虚弱得很:“给上仙添麻烦了,是我不争气。”
林汐鸥面带恼怒:“告诉我,是谁干的。”
他蓦地抬眼,看着林汐鸥,目光灼灼,蕴藏着的深情,在这一刻全都爆发出来。
还有极强的占有欲,几乎就要将她吞没。
林汐鸥一顿,涌上头的怒气,也停了一下。她为何如此气愤,甚至心底还有些心疼。
林汐鸥抿了抿唇,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
他眼底沉了下去。
经过这件事,不管林汐鸥是怎么想的,殿里伺候的下人,都不敢再对祁清有所不敬。
还从未见过林汐鸥这么护着一个人。
他所受的伤,都用不着抹药,直接让林汐鸥用仙法医治好了,皮肤上看不出半点痕迹。
那些欺负祁清的人,全都被罚的不轻,身上疼得厉害,痛苦不堪。
而且殿里负责照顾林汐鸥的差事,被旁人有意无意地都交给祁清做,算是卖个人情。
毕竟惹不起躲得起。
可总有一些自命不凡的,谁也瞧不上,对自己颇为自信。还惦记着林汐鸥身边的位子。
特别不服气祁清。
周玉从为了讨好林汐鸥,特意跟别的仙子学了舒缓筋骨的手艺,每天找着机会,凑到她跟前,帮着林汐鸥按肩揉背。
他又会说笑话,不到一会儿,就逗得林汐鸥笑了出来。
这幅画面,落在别人眼里,尤为的暧昧。
祁清就在旁边给林汐鸥倒着茶,一抬眼,就能瞧见,周玉从在她肩上揉捏,还低着头,轻声在耳边说着话。
他把茶壶放回去,拿着茶杯走了过去,林汐鸥接到手里,抿了一口,正要跟祁清说话,突然周玉从惊呼了一声,像是想起来什么事。
瞬间林汐鸥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周玉从身上。
祁清站在那儿没有动,垂了眼睫,掩住里面的情绪。
周玉从说他前几天学了揉捏脚底穴位,能让人舒服许多:“上仙若是瞧得上,我这就给您打盆水来,伺候您洗脚。”
祁清眉头跳了跳,紧接着就听到林汐鸥应声。
周玉从高兴的很,眼睛瞬间弯了起来,他本就长的俊朗,这会儿更显得好看精神。
他连忙出去准备,祁清抬眼看了看,跟了过去。没多久,周玉从准备好,端着盆准备往回走,冷不丁撞见了祁清。
他皱眉,出言讥讽:“你跟过来做什么,嫉妒?我当初欺负你,你使了心眼,让上仙替你报仇,那又怎么样。”
周玉从嗤笑着,他还就是看不上祁清,一副自傲的样子,但干的还不是跟他一样的事情,想尽办法讨林汐鸥的喜欢。
祁清眼里的寒意太过,整个人都极为阴郁,冷着声音:“不准再靠近她。”
他这么多天,一直克制着情绪,可现在正被一点点挑出来。祁清心里的恶念跟疯狂,将他吞没。
眼神也变得越发可怕。
周玉从不以为意,挑衅着说道:“上仙就是喜欢我啊,你伺候她这么久,碰过她的肩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