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在许星洲头上安抚地揉了揉,甚至故意揉了揉发旋儿。车里灯光温暖地落了下来,秦渡的手心温暖。
可是,许星洲莫名地有种错觉——
——仿佛,秦渡那一瞬间是想亲她似的。
车里安静了很久,雨刮吱嘎一声划过寂静,许星洲才心虚地说出了那句话:
“……我才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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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从秦渡一开始问那个问题时,许星洲心里就是咯噔一沉。
——许星洲丝绝不会否认自己是个撒谎精的事实,她对秦渡撒过的谎何止一两个?可是每一个谎言都是又假又玩笑的,撒出来好玩的,一眼就能看穿的谎话。
这么多半真半假的故事里,只有一个,是许星洲刻意地瞒着他的。
秦渡是怎么知道的?是已经知道了真相来求证的吗?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秦渡会歧视我么,还是会从此将我区别对待?许星洲脑子里一时间劈劈啪啪的简直像是短路的电线,但是下一秒,许星洲断定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许星洲的那点病史,放眼整个上海,可能都只有两个人知道。
第一个人是从初中就跟她一路走过来的程雁,第二个人是入学时许星洲汇报过自己情况的辅导员。
程雁的嘴许星洲信得过——毕竟程雁整个高中三年,没对任何一个人提过哪怕一句许星洲有时反复发作的病情,是许星洲绝对的白名单。而辅导员则更不可能,毕竟秦渡怕是根本意识不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了解所有新生情况的人叫做导员。
于是许星洲立刻探了下秦渡的口风,并且很轻易地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秦渡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他没问过程雁,也没问过新院这届的导员,于是非常轻易地就被糊弄了过去。
而且他确实没有关注这件事的动机,许星洲在他面前从未崩塌。许星洲思及至此,松了口气。
黑暗中,许星洲将脑袋磕在车窗玻璃上,发出轻轻的‘咚’一声。
天穹下,如同捅漏了雨,连绵雨水莎莎地落在这个空间外,暖黄车灯映亮了前路,雨帘外是一个灯红酒绿的城市。
一片幽幽黑暗中,秦渡突然道:“你前面那个格子,打开有零食。自己拿着吃。”
许星洲:“……诶?”
秦渡哼了一声,语气相当不爽:“诶什么诶?不吃拉倒。”
许星洲纳闷道:“你居然还会在车里放吃的?”
秦渡不解地问:“小师妹,你不是爱吃么?我是给你带的。”
许星洲听完,顿时,连耳尖都有点红……
接着许星洲从格子里头拿出了两小包山核桃。秦渡挑零食颇为精准,也不知道为什么全都是许星洲最好的那一口儿——又甜又咸,有时候还带点辣头,走心又走肾,完美办公室解馋零食。
许星洲最爱吃山核桃,在里面看到了一大包,眼睛都笑成了两弯小月牙儿:“谢谢你呀。”
秦渡漫不经心道:“嗯,不用谢师兄了,是师兄应该做的。”
一颗颗小山核桃在路灯下晶莹透亮,香酥扑鼻,许星洲撕开小包装,捏了一小把,刚要吃呢——
秦渡就补充了一句:“不过别吃太多,毕竟快过期了。”
许星洲:“……”
许星洲差点把核桃喷出来,气得用核桃打他,秦渡嗤嗤地笑着躲了两下,许星洲怎么打都打不到——简直气人。然后许星洲气鼓鼓地把头别了过去。
秦渡说:“你打算给我擦车吗?这车清理皮具很贵的。”
许星洲悲愤大喊:“清你个头!你吃屎吧!”
然后许星洲蒙上了头,让秦渡去吃屎,自己则插上耳机听音乐,听了一会儿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就把剩下的一袋小山核桃翻了过来在灯下一看。
——生产日期是上周。
许星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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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渡信口胡诌的结果,就是他开着车,猝不及防,又被山核桃砸了一下脑门……
秦渡揉了揉头,威胁般问:“许星洲你丢了几个核桃?我去4s保养车内皮具的时候你是准备你来出钱吗?”
许星洲说:“呵呵。”
“很贵的,”秦渡使坏道:“小师妹,你想好了再丢。”
许师妹连想都不想,拿山核桃吧唧吧唧就是两下。
秦渡:“你——”
许星洲说:“你就是在碰瓷我。”
“有钱有屁用啊,”许星洲恶意地道:“洗车还不是要讹小师妹,连山核桃的瓷都要碰,辣鸡。”
秦渡眯起眼睛:“嗯?辣鸡?你什么意思?”
许星洲故意道:“攻击你的意思。车贵有屁用,再说你朋友的车比你贵多了吧,人家一句话可都没说,到了你了你就会拿这个压我。”
秦渡:“你说陈博涛那个傻逼?”
他嗤之以鼻:“那傻逼天天开保时捷上学,招摇过市他校头条,现在休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