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杜鹃徐娜等人都惊呆了,难道,这方厅后面,还有一所堂皇的閟宫?
奚斯点点头。
“那我们该如何进入閟宫?”我问道。
“非僖公传召,谁都不可进入,先生,您为何要进入閟宫?”奚斯问我。
“我怀疑我的兄弟们已经身陷其中,甚至有生命危险。”我说道。
奚斯沉默了,半晌,他说:“先生,您我虽然萍水相逢,但颇有一见如故之感,只是,您若与僖公为敌,自然是与我为敌了,我帮不了您了。”
我点点头,拱手道:“公子您的苦衷,我是了解的,您若有不便,就请避让一下吧。”
奚斯点点头,说:“如此,我们就此别过了,先生请保重吧,若有机缘,我们或许还会再见,只是,不要在战场上见了。”
我微笑着,目视着奚斯,这个人很好,很有趣,也很和我心意,就如同华荣一样,所以说,人与人的交往,真的是有定数的,某些人非常好,好到不得了,但是你就是不喜欢,而有的人看起来不起眼,但就是和你对脾气。
这都是没办法的事。
奚斯说完,再次握了握那卷绢书,然后飞快地瞄了一眼杜鹃,脸竟然一红,对,我怎么突然发现,他的脸不像刚出来时那么红了?他似乎对杜鹃有些恋恋不舍的样子,刚才他可是目不斜视哦,这个好笑的家伙。
就在奚斯转身要走的时候,墙上的泰山石敢当突然动了一下。
“旭哥。”杜鹃大叫一声。
我马上回头,正向外走的奚斯也是一愣,身体明显一硬,虽然并未回头,但脚步却明显慢了。
“旭哥,那画面动了一下。”杜鹃回身抓住我的胳膊。
“出去叫人。”我一拍她的肩膀,轻声说。杜鹃丝毫没有犹豫,如飞一般冲出了暗道。
“奚斯,你来了?”墙壁上突然传来略显苍老的声音。
“主公?”奚斯猛地回头,翻身跪倒,眼泪刷地流了下来。
“是我,你还好吗?”那声音露出微微笑意。
“我很不好,很不好,一日不见主公,我就一日茶饭不思,怎么好的了啊?”奚斯的泪此时已如泉涌,跪行数步,声音嘶哑地说着。
“你进来,我看看你。”那声音恍惚飘渺,似乎苍老,又似乎中气十足。
“好。”奚斯站起来,几步跑到泰山画前,转身看着我,说:“先生,主公没有叫你们进去,若进去,就是死罪,到时,我会第一个向你出手的。”
我面无表情,一句话不说,但心底却是暗想,若是有了进入密室的途径,别说什么鲁僖公了,天王老子我也得得罪了。
“奚斯,让你的朋友们也进来吧。”那声音忽然说。
奚斯一听此话,面色大惧,忽然退后几步,扑通跪倒,磕头如捣蒜,说道:“主公请责罚我吧,微臣罪该万死。”
“你起来吧,我不怪你,你这么多年漂泊游荡,遇到几个投缘的朋友,也是很正常的,母后与管仲,不也是极好的朋友吗?”那声音似乎真诚,又似乎略带嘲讽地说道。
奚斯闻言大喜,急忙站起来,堆着笑说:“先生,主公请您也进去。”
“还有我的朋友。”我淡淡地说。
奚斯的脸色又变了,他冲着我直眨眼,似乎在传递什么信息,不过现在,我不想接收他的任何信息,我只想冲进去,救出我的兄弟。
“好,请你的朋友们都进来吧。”那苍老的声音说着,然后,我看到墙壁上的泰山逐渐变得真实、苍翠,山路弯弯,林荫匝地,不时有虎啸猿啼之声,这小小的方厅,一转眼竟然成了十分可人的山间一座茶棚。
“旭哥…………”身后传来惊疑的声音,我回头看去,正是杜鹃带着兄弟们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都睁大了眼睛,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