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鬼话音未落,肚皮已经疾冲过去,那白衣鬼显然早有防备,看不清它是如何运动,但身体凌空而且,飘然后退,肚皮堪堪冲到,伸手一抓,却抓了个空。
在黄宫时,引路人齐伯就形容肚皮身形如鬼魅一般,速度自然是出类拔萃,哪想到今日遇到了真正的鬼魅,却扑了个空。那白衣鬼在空中退后数步,忽然折回来,双腿弹起踢向肚皮头部,肚皮一个铁板桥,身体后仰,躲过对方的攻击,随即使出乌龙搅水,身体平躺着跃起,双腿踢向白衣鬼的下身,白衣鬼身子再次拔起,恰好躲过肚皮的这一击。
只是,它却忘了我。
或许,它以为我还抓着那首领做人质,不会舍得放手。但是,鱼和熊掌的比较,谁都知道该选哪个,我不傻,它看起来却有些傻了,所以,这个直直蹿起来的鬼家伙,正好落在我的手中。
当我抓住这个白衣鬼的时候,主事瞠目结舌地看着我,显然,它没想到我们会突然袭击这个文判官,而那个首领则已经溜之大吉了。
“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肚皮嘲讽地看着主事。
“我…………”主事张大嘴巴看着文判官,文判官冷冷地闭上了眼睛,显然,他不想在下属面前露出任何无能的样子,而主事则明显误解了这个表情,它急忙跑到文判官面前,摆出一付英姿勃发的样子,很豪迈地对肚皮说:“来吧,把我和文判官绑在一起吧。”
肚皮拍拍它的肩膀,顺手抓住,推着它率先走出了帐篷,我则站在白衣鬼的身后,轻声说:“你只要带着我们找到刘锦,就好。”
白衣鬼有些厌烦地耸耸肩,看来,它很在意风度,当然了,一个有点儿地位的人,都会在意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风度,哦,我说的也不算太对,很多人小学时就开始注意风度,叼上一根烟,或者穿一条紧腿的裤子,甚至冲女孩子吹一声口哨,这都是在践行他们所理解的风度。
嗯,一百个人,就有一百个哈姆雷特。
不过这白衣鬼的风度似乎是很在意自己是否被控制,所以,我站到了它的身旁,如同朋友一样和它一同走出帐篷,白衣鬼明显有些惊诧,它看向我的眼睛,竟然有了一点点感激。
门外,首领正带着一群鬼卒匆忙跑过来,帐篷前,兄弟们弯弓搭箭,双方虎视眈眈,孟丽则忙碌地在每个兄弟身边跑来跑去。见我们出来,兄弟们快速收缩,聚拢到一起,我摆摆手,示意大家不要紧张,白衣鬼并不言语,傲然前行,我紧走两步,跟在它身侧。
营盘之内,曲折盘旋,白衣鬼带我们走走停停,身后的鬼卒则越聚越多,当查看完几乎所有帐篷后,我们来到营盘正门,鬼卒已经人头攒动不知有多少了,但饶是人数众多,也都肃静有序,丝毫不乱,让人不得不叹服这营盘主将。
细看这被称作文判官的白衣鬼,似乎并非是能指挥若定的将军,至少,看不出它有指挥这支鬼军的能力。
虽然心下怀疑,但既然找不到刘锦,我们也没理由再继续迁延,尤其看到那些鬼卒的目光,还是趁早离开为妙。因此,我转身看着白衣鬼,这鬼家伙也正斜视着我,我略略拱手,说道:“适才多有冒犯,就此告别。”
文判官哼了一声,并不答话,我挥挥手,兄弟们一步一步后退,营盘的大门在身后吱嘎噶打开,待到大家都出了大门,我吩咐兄弟们快撤,自己则和肚皮抓着主事,站在门口阻挡鬼卒追出来,那文判官一袭白衣,帽子高耸,瘦瘦高高地站在门内,颇有威势。
见兄弟们走远,我一伸手,将主事推开,和肚皮转身就跑,身后只听得咔嚓咔嚓几声巨响,伴随着文判官恼羞成怒的大吼,鬼卒们发一声喊,齐齐追了出来,这一声喊,恰如狂风一般,直震得天旋地转。
不好。我暗暗叫道,没想到这文判官这么容易发怒,一时间,我甚至觉得刚才的举动有些过火了,但事已至此,多想无益,因此,加快几步,几个起落,追上兄弟们,大声喊:“加速,冲上树林边那座小山。”
说是小山,其实不过是一个土丘,略略高一些罢了,但总好过在这平野上被包围了。兄弟们纷纷加劲儿,很快就冲到土包之上,各找隐蔽之处,先藏好身,再弯弓搭箭,注视着逃跑回来的路上。此时,鬼卒们已经列好阵型,成三个方队,整齐地小跑着冲过来。
这场景确实有些骇人,月明星稀,原野空旷,数千鬼卒列阵整齐,颇有吞灭一切的气势。
眼看鬼卒们越来越近,肚皮一挥手,兄弟们手中弓矢齐射,前面的鬼卒被射中,马上哀嚎着四散,很快,就化为齑粉。原来,刚才孟丽就是在做这个事儿,她竟然将所有的弓箭都涂抹上了驱鬼液。
鬼卒们一阵骚动之后,很快又恢复了阵型,继续向我们跑过来,肚皮又一挥手,又是一阵弓矢射过去,十多个鬼卒再次化为齑粉,这次,身边的鬼卒并不慌乱,仍然不紧不慢地跑上来,而被射杀的鬼卒身后的,则迅速填补上空缺,远远看去,阵型似乎稍稍歪斜一下,马上又变得笔直,我的心不由得沉下去,每人不过五六支箭,加一起不过百支,纵然全部射中,对这数千鬼的队伍,根本产生不了什么威慑力。
鬼卒的队伍越来越近了,兄弟们也明白自己所处的环境,不由得都面面相觑。
远远望去,文判官在队伍后面,正和身边的几个衣冠齐整的鬼说着什么。肚皮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