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池水,吓得一哆嗦。
“啊!”她惊呼一声。
石寒动作一僵,不解地看着她,立时发现那张被熏红了,还被自己暗暗比作熟螃蟹的俊丽小脸儿,此刻堪称惨白。
还有什么事,能吓到眼前这个身负高深武功又有江湖阅历的少女?石寒暗惊。
杨谨面对她的时候,大多数时候都是害羞得红了脸,少数时候是外表平静内心别扭,何时有过这等惨白惊恐的神情?
石寒关心则乱,顿时将目光放在了杨谨身处的水中。
水……
难道这水中有什么……东西?
石寒的喉间动了动,她的脸也白了几分。
就在她寻思着要不要拖了杨谨的裸.躯快速逃离这池水的当儿,杨谨先寻回了清明——
果然,如石寒习惯了她的大多数时候的模样,她的脸又红了。
“我……我……”
杨谨“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
石寒觑着她,暗忖着眼前的光景,便否认了自己之前的可怕猜测。
所以,不是水里藏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而是,这孩子自身,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她于是不说话,平静地等待着杨谨的下文。
杨谨的脑袋都要埋进胸口里了,她嗫嚅了好半天,才垂着脑袋,看都不敢看石寒似的,小声道:“我……我弄脏了水了……”
“?”石寒极度不解。
弄脏水?什么意思?难道洗澡不就是把水弄脏的过程吗?莫非有谁能越洗水越干净?也是神奇了。
她知道,这孩子必定不是这个意思。那么,又是何意呢?
石寒还是不言语,静待杨谨的解释。
杨谨当真没脸见人了。
“我、我那个了……”她小声道。
“那个?”石寒仍是没反应过来。
“就是……就是那个……”杨谨好恨她的反应,更恨自己不能顺畅地表达出来。
她窘迫的模样,入了石寒的眼。石寒心念微动,忽然想到了什么,惊得眨了眨眼,微张着嘴看向杨谨。
“月事?”石寒小心地试探着。
杨谨听到那两个字,羞赧得真想一头扎入这汤池中,再也不用面对任何人。
石寒见她这副模样,便知道自己猜对了,登时“噗嗤”失笑。
杨谨幽怨地转脸,看向她,表情还很别扭。
石寒连忙忍住笑,担心她初.潮心里有了莫名其妙的压力,又温言宽慰道:“这说明我们谨儿长大了,是个大姑娘了……”
“可是……刚才,”杨谨垂下眼睛,盯着身下的池水,“那东西……那东西流到了水里……”
她是郎中,自然不似寻常小女孩儿一般,她对自己身为女子的了解是很深的。她也知道,按照她现在的年纪,极有可能要来月事了。
可知道归知道,当真“那东西”实打实地来了,她还是觉得手足无措。尤其是,当一阵阵的间歇性小腹坠痛过后,下腹有滑滑痒痒的感觉产生的时候,杨谨便料到“大事不好”了。
偏偏,“那东西”毫无征兆地到来,然后便顺着她的身体淌入了池水中,杨谨惊呆了。
汤池水是透明的,葵水是红色的,以红色入透明……那该是怎样的效果?
她觉得,是她身体里流出来的“脏东西”弄脏了石寒的汤池水。正窘迫得不知如何是好呢,石寒就这么闯了进来,让她更手足无措了。
石寒哪里知道她心里这许多弯弯绕绕的想法?
听她说“那东西”流到了水里,还以为她担心来月事的时候肌肤直接接触水,会伤害身体,遂笑着安慰她道:“放心吧,那点子水,就算是进到身体里,也无碍的。”
杨谨:“……”
似乎,两个人说的,不是一码事吧?
石寒盯着她古怪的表情,禁不住关心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杨谨摇了摇头,咬唇道:“不是。”
“那是怎么了?”
“我是说……说我的那个……流到……流到了水里,”杨谨声如蚊蚋,“池水……被弄脏了……”
石寒这才恍然大悟,不由得笑弯了腰。
“这有什么?”她强忍着快要喷出来的笑意,“莫说葵水只是女人身体里正常流出来的东西,无所谓脏不脏的。便是退一万步,当真汤池脏了,让她们冲洗干净不就好了?”
杨谨闻言,一想到侍女们冲刷的汤池,曾经沾染过自己的“那东西”,脸上便火辣辣的发烫。
石寒的手掌已经覆在了她的发心,揉了揉。觉得手感着实不错,忍不住又揉了揉。
杨谨:“……”
就听石寒的声音传到了她的耳边:“来了月事,可不比从前了,谨儿要学着用一些东西,更要懂得一些事情。”
杨谨确实是年少,面皮儿薄。被石寒轻揉着脑袋,虽然很舒服,但还是挺让她觉得羞窘的。再听到石寒的话,杨谨更窘了。
她当然知道“一些东西”指的是什么。她身为郎中多年,见识过许多病患,自然也是知道妇人特有的一些病症的。当然也就知道,一个来了月事的女子,可能会用到哪些东西,只是有些懵懂不确实罢了。
石寒已经转身出门,低声吩咐了候在门外的冬青几句。
冬青听了吩咐,初时怔了怔,却也答应着跑开去。
很快,冬青便折回来,同时带回了石寒吩咐的物事。
石寒依旧吩咐她守在门外,自己则带着那物事重又进来。
杨谨依旧大半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