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两个孩子的学费自己不用操心,由裴家支付,这是当年他和裴家约好的,也是他‘卖女儿’得来的优惠。
这件事成了温父的心结,他每当想起,心里总要绞痛一番。
他问道:甜宝,你在裴家过得怎么样?
温父只知道裴烨家里有钱,但是多有钱,也不知道。
他心里想道,有钱人的家庭,规矩总是很多,他就怕温甜过去之后,别人笑她是小村子里来的,合起伙欺负她。
温甜:挺好的,你不用担心我。
温父叹了口气:等过了、过了这三年就好了,反正没有结婚证领的,以后你回来还是清清白白的,不用担心嫁不出去。
温甜嗯了一声。
温父又紧张道:那个男的叫什么,什么烨?
温甜:裴烨。
温父说:对,叫裴烨,你不要去喜欢人家,知道吗?
温甜:知道。
温父忧心忡忡:京市的人,太有钱,那样的家庭不好,我们高攀不起,爸爸只想你好好找个老实人嫁,最好么是教书的老师,老师聪明……
他絮絮叨叨,一会儿说温甜的婚姻,一会儿又愁温怜惜的感情状况。
温父这一辈子就只有这么两个女儿,他无时无刻都想着要怎么给二人找一门好亲事。
寒假过去一个礼拜,温甜就在工厂门口替温父卖了一个礼拜的鸡蛋。
她模样生的乖巧动人,在门口站久了,自然就有人注意到她。
工厂的年轻人买鸡蛋的时候趁机攀谈,想打听温甜的感情状况。
又有人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小道消息,知道温甜就是温父的小女儿,一个两个于是又上赶着给温父拍马屁了。
温父心中很是不屑。
这群工厂的年轻人都是陵城里的二流子,岗位就是最普通的流水线工人,一个月拿不了几个钱。
大部分的年轻工人都是陵城高中读不下去了,辍学出来打工,穿衣打扮土潮土潮,人没念几个书,坏心思倒是多,竟然敢打他女儿的主意。
在温父眼里,温甜是个极为争气的苗子,将来是要去大城市工作的,怎么能跟这些工人厮混在一起。
温父自己当着保安,但是挑女婿的眼光却很‘高’,他想给温甜找个高级知识分子。
所以赶着给温父拍马屁的年轻人,全都被温父给打发走了。
打发的人一多,有些心高气傲的人心里就不爽。
他们想,温父只不过一个保安而已,摆什么清高的架子,不过是看得起你的女儿才问问,现在这样,倒成了他们倒贴似的。
温父没多久,就吃到了苦头。
工厂里的工人联合起来给他穿小鞋。
先是他的鸡蛋卖不出去了,后来是保安亭里的东西开始莫名其妙的丢失,最后监控录像查不出个所以然,工厂里的一部分工人便联名向厂长举报温父偷东西。
整一个加工厂又分成四个工厂,分别由四个小厂长管着,
温父当的是东门的保安,所以他的‘恶劣事件’就被告发到了东面的厂子。
温甜还不知道这件事,温父一直瞒着她,直到工厂里闹得大了,说要开除温父,温父这才着急起来,找上了当初介绍自己进工厂的老郑。
老郑之前在工厂做保安,后来自己的女儿跟工厂最大的老板好上了,他自然就不用当保安,东调西调,调去了人事部,当了人事部主管。
温父知道,老郑的女儿根本不是跟老板好上,他女儿只读了一个高中,大学没考上,后来去了陵城夜总会坐台,当了小姐,被工厂的赵老板看上,养在家里当了情妇。
不过厂里的人都卖老郑一个面子,喊一声老板娘,毕竟人家的女儿现在正得宠,你上他面上说他女儿当小三,万一老郑生气了,叫自家女儿往赵老板的耳边一吹枕边风,那自己的工作就保不住了,这就得不偿失了。
温父提着酒,前往老郑家里求助。
温甜此刻尚且蒙在鼓里,她趴在桌上,用纸板自制的小风扇给自己扇风。
刚看了没一会儿书,手机就响了。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