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年少有为的段临启段大人,十四岁交得挚友,十六岁金榜题名中得状元,十八岁成婚。确是人生圆满。”
南门箬亦起身走到桌边,见段临启因她的话面露傲然之意。不动声色为自己也倒了一杯酒,酒杯拿在手中把玩,却不急饮下。
“可惜段大人,十四岁交得挚友,十六岁便害死了他。十六岁中得状元,却不得公主青睐,十八岁成婚,娶的却不是心爱的女子。”
段临启脸上傲然之色一点点消失,转而化为苍白。手中用力紧紧捏着酒杯,一双手不住的颤抖。
转头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女人,如一只鹰盯着它的猎物。
“这些事,你怎么会知道?”
南门箬轻笑,仍旧把玩着手中的杯子,“我怎么会知道吗?可是我知道得更多呢?我知道你的生父……”
“啪!”
心底最深处的秘密被人如此轻易的道出来,段临启一把捏碎了手中的杯子。起身一只手用力掐住面前这个接连揭露出她秘密的女人。
“你是怎么知道那些事的!”
段临启面目狰狞的看着南门箬,恨不得立刻就掐死她。这个世上,知道他秘密的,还将知道他秘密的人,都得死!
“别忘了我们的目的。”
南门箬苍白着一张脸,没有回答他的话,只说了八个字。
段临启盯着她几秒,突然松开了她。
一把将南门箬扯进怀里,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似笑非笑,“你又能比我好到哪里去,安和郡主又如何,生下来就注定是你爹谋逆路上的可以拿出手的牺牲工具。”
段临启手指移到南门箬脸上,沿着她脸边轮廓慢慢移动,嘴里嗤笑,“多好看的脸蛋,你爹要是没有事败,你说你现在会在哪个肥头大耳的酒囊饭袋怀里呢?”
“安和郡主?皇上是你的亲人,公主是你的亲人,可是她们一个都不认你这个亲人呢?你连亲人都没有!”
“闭嘴!”
南门箬嘴里怒喊一声,用力将头别向一旁,躲开段临启的手。
见她的样子,段临启面目越发狰狞,心头生出一股快意,手中更是用力扳回南门箬的脸,恶狠狠开口,“南门箬!别在我面前露出你高贵一等的样子,你和我是一样的人,我低微,你也好不到哪去,我卑贱,你也一样,我无耻,你也不高尚!”
见她的样子,南门箬突然不挣扎了。
“谦谦君子段公子,温润如玉段公子,呵,可笑,如今你的样子,才是真实的你吧。”
赏花喝茶下棋吃点心。
楚徇溪整个人趴在公主卧房的圆桌上,嘴里念念有词,赏花,喝茶,下棋,吃点心。今天一整个下午,她和公主大人都是这样度过的呢。
真是美好得不像样子!
氤氲的水汽,南门潇在一片水汽中眉头越皱越紧。滴滴汗水自她额头脸上溢出来。
见她的样子,潇竹抿唇将手中的药粉一点点加进水里。
“这些药会对身体有些刺激,公主且再忍忍。”
南门潇闭着眼,没有回应,只微微的点了点头。
潇竹放下手中没有撒完的药粉,起身躬腰恭敬候在一旁,公主皱眉隐忍的样子一点点隐在了不断漫出的热气之中。手中的拳头握了起来。当年公主和她同时拜师傅为师,当时师傅问她学医还是学武,她为何不选择后者,她为何不努力一点,医和武,都学了去?
那样子,公主便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为了救活身中剧毒的楚徇溪,公主强行运功,将她一身毒素尽数转移到自己身上,最后内力尽散,武功尽失!
手中继续用力握着,那个时候,她被公主叫进去的时候,公主一只手撑在水里,已经连坐都坐不住了。片刻就要昏过去了,可是她突然用力抓着自己的手,让她传令下去,不得将此事声张,更不许,将此事告于驸马。
越思越发的心疼自家公主,她在这里受罪,受药物之苦,那个教她受罪的人,此刻却不知在某处悠哉着。
如果不是公主不许,每一次她见到楚徇溪,带笑的样子,与公主发脾气的样子,她都恨不得走上去狠狠将她揍一顿。
她又想起了当年的情景。
当年师傅领着公主和她站在堂前,他说,“我有一身武功,功法绝世,学成,必为绝顶高手,我有一身医术,学成之后,救死扶伤,不在话下。”但他,只收一个学医的弟子。
那时候的公主,一头磕在地上,之后说了两个字,“学武”。
师傅便没有收公主为徒,授了公主一些武功后,将她交给了自己的师弟。
学成的那日,师傅看着自己,说了一番话,他说,“阿竹,你原本骨骼清奇,更适学武,但你说了学医,我便收了你为弟子。”潇竹知道,师傅原本是想收公主的。
其实当年见到公主,师傅便想授她医术。公主的体质,不适学武,但万般不得强求,公主既已自己做出选择,师傅只得放下心头的想法。
万般不得强求,她要学医,师傅是医仙,便收了自己。
当年的情景似乎就发生在转眼之前,但如今,转眼之后,公主便将一身所学皆散了去。
当年,自己真的不该学医。
而公主,不该学武。
拳头越捏越紧。
为何公主偏偏要对楚徇溪上心,为何公主偏偏要对楚徇溪处处容忍,为何那个人偏偏是楚徇溪,一个同自己一样的女子?
如果不是她,公主就不会是现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