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螯说的人。一枝子粉白花瓣风里揉开,飘进院子里去了,那僧人正做些洒扫,忽而见了一地芙蓉花,微微有些讶异,走到枝下抬头望了上来。
木芙蓉见了他的正颜,说不出的熟稔,只是想来想去都不得,到底是在何处见的这人。
入夜,众僧弥自回屋子作晚课。且说木芙蓉白日里偷偷记了这布衫僧人的寝室,傍晚众僧用饭的时辰就潜将进来。学那妖娆蜘蛛精紫螯的样儿,半倚在木床上,白色衫子剥开些,露出两颗粉嫩嫩的乳来。又觉得凉了,掀开灰布薄被,将嫩生生两条长腿挤进去,只等那僧人回来。
再说紫金寺内,有一处讲经堂,唯三院领头僧人方可入内。每三日,寺内方丈讲经,三院领头僧人听悟了,再回去授予院内弟子。
如今讲经堂内烛火通明,明伏、明载、明静三人皆端坐听经。佛台前一座青色莲花纹样布蒲团上,坐的正是下午时分,木芙蓉瞧见的那个僧人。僧人手中一杆鎏金镶玉的妙法琉璃杖,身披一件金丝万佛图样袈裟,头戴祥云开明万字顶。只是这僧人青年样貌,如何做得寺院方丈?那老僧传闻,又是从何而来呢?且寄下,一会再提。
说那三名僧人听完大乘佛法,真个开明通透,皈依诚礼,了完性玄。纷纷叩拜佛像,诵经而出。僧人收了一套精奇佛具,出来时仍是朴素衣衫。将乌木佛珠握了,轻诵法华。
僧人归屋,方推开门,便是一阵清甜气息扑面而来,心中暗暗称奇。阖了门,将油灯点亮,便见得床上卧着一个人。
细细看了,真个绝色。可谓花为肌骨月为魂,一头乌丝衬的肤白如雪,娇媚似花。床上美人双目阖紧,朱唇微启,偶之发出一两声梦呓。腰带扯散,衣衫半开,前胸一片温香如玉。又畏冷怕寒,双臂双腿夹着薄被,按地紧紧,绞作一团。
僧人念一声:“阿弥陀佛。”将被子往下捋了,盖住一双玉足。又从箱柜中取了一件厚衫子,盖在木芙蓉身前。自去蒲团处,阖目打坐,无声诵经。
木芙蓉一夜好眠,肌骨酥麻,醒来时天已微青,只听得窗外一片簌簌洒扫声。起身见了身上一件墨色棉布僧袍,盖在胸前,想起昨夜等的久了自先困着,一觉睡死。
果真丢了紫螯的脸,那大师傅一点都没想着要自己。想想便懊丧起来,紫螯教了甚久,却被自己睡去错过。姿态亦不娇美,自责不已。
于是将那被褥、棉袍折了,衣衫系好,隔着门看僧人。见他专心洒扫,四周亦是无人,偷偷往墙边溜去。
僧人听得脚步声,抬眼望他。
却见这娇美少年一跤绊倒,满脸惊惶,手足并用爬将起来。僧人搁了笤帚,伸手扶他站好。少年双颊染红,一双如水妙眸看也不敢看他,瞥向一边。
僧人轻道一声,阿弥陀佛。
食指将他额前一点,拂了一抹白光,渐渐消散。木芙蓉身子一轻,见自己又化作一朵白芙蓉花,被僧人轻托,法华梵唱中送回青枝。
紫螯一宿没睡,等着木芙蓉吸饱了精元来寻他。却见日上中天,洞口也不得半个人影。唤了两个小蛛儿,去寺院打探。
两个蛛儿去了一个时辰,回来禀告,“花大仙人说了,事儿没成。”
紫螯长叹一声。
入了夜,木芙蓉赶紧去见紫螯。入了门口,两个蛛儿轻轻拦了,示意里边有事。
紫螯正与那今日勾来的客商磨蹭,玉体横陈,娇艳不可方物。口里嘤嘤作响,身子颤颤乱扭。把个过地的客商喜得心肝宝贝儿直叫,劝他跟紫螯一双白生生长腿分开,一朵粉腾腾肉花看了,硬颤颤就要进去。紫螯玉臂勾了他颈子,左手轻轻一推,将客商翻作仰卧。红艳艳一截舌尖勾在唇边,香气轻吐,皆喷在客商耳畔。客商的下边又暴涨半寸,汁水淋漓。且说紫螯冷笑一声,自己大喇喇坐上,小腹收紧,后边缠得客商的阳物儿立时喷出。客商两眼翻白,有如入了仙境,两腿乱颤,阳精分三汩而出,昏倒过去。竟连自己被扔出洞府也不晓得。
紫螯吃得饱了,将腿上汁液抹开。两个蛛儿通报木芙蓉前来,紫螯心喜,出洞来迎。刚靠近木芙蓉身边,见他额上一道耀目金光,刺得满眼作痛,眼花头晕,滚倒在地。
唬得木芙蓉并两个蛛儿赶紧去扶,却说紫螯一见他就缩,连连叫痛。
好一会两人才隔着些说话。
木芙蓉将昨夜事儿并今早详细说了,紫螯脸色微变,揪住那打探僧人的蛛儿,厉声问道:“你看到的秃子是棕衫子带佛珠的么?”那蛛儿晓得坏了事,八爪蜷缩颤道:“并不,是个青衫小僧,约莫一十六七,身上佛珠只合一手串。”
如此一说,木芙蓉同紫螯都晓得是寻错人了。紫螯想了想,道:“那大秃子倒是有心护你,定是觉察到我之妖气,给你额间作一道梵印。此来妖力越盛,便越近不得。”
木芙蓉急道:“那可怎办?日后相见便这样说话么,再说你慢慢修为涨了,岂不是要次次分远,话都说不成了罢?”
紫螯亦是无奈,道:“好个贼秃驴,作这些花样!你不急,平日我若有事,寻小蛛去看你。你当心那秃子,若有欺负你,告诉我便是!”
说罢掏了两本春宫谱子给木芙蓉抛过去,道:“你好生看着,总有一日用的上。”
木芙蓉谢了,两人又说了会话,作别。
紫螯是个跳脚急躁的蛛儿,被僧人摆作一道,定要回他。思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