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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李氏狡辩道:“即便是如此,你们也不能将椿儿卖到窑子里!再怎么说椿儿也在你们府上伺候过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府上三小姐也特狠心了些!”
马李氏再三强调椿儿被卖到了窑子里,又攀扯上任瑶华,很显然是不安好心。
香芹听她当众提起那肮脏之地脸上红了红,心下又更加恼怒了起来。
“你是从哪里听来椿儿被卖到……卖到那地儿的?简直是胡言乱语!椿儿是让我们府上的管事妈妈交给人牙子带走的。”
马李氏不依不饶:“我自然是去打听过了的,椿儿就是被卖到了窑子里了!你个小丫头在这里信口雌黄哄我们!”
椿儿早已经被卖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现在肯定是追不回来的,马李氏自然是知道这一点,所以她才一口咬定椿儿是被卖到了窑子里。反正她的任务就是抹黑任三小姐,所以贼喊捉贼说香芹是信口雌黄。
香芹还没有见到这么无赖的无耻之徒,气得差点儿要将银牙咬碎。想要让门房将李家的人赶走,又怕她们越加有理由说自己仗势欺人。
这时候任瑶期也赶了过来,见任瑶华冷着一张脸立在了影壁后面没有出去她不由放心了些,走到任瑶华身边正好听见了外头马李氏撒泼的嚷嚷声。
任瑶华转头看了任瑶期一眼,冷笑道:“这就是方姨娘的手段?找了个泼妇来抹黑我的名声?我瞧着也不怎么样!”
任瑶期想了想,摇头道:“我倒是觉得这不像是方姨娘的手笔。”方姨娘不会这么大张旗鼓地与任瑶华对上,她只会暗中下套子,让你防不胜防。
任瑶华皱了皱眉,然后了然道:“那就一定是任瑶英那个蠢货了!”
任瑶期想着让人这么在大门口吵闹让人看笑话也不像回事儿,正要把已经赶过来的内关管事叫过来,却见方姨娘身边的于嬷嬷从廊下匆匆走了过来。
于嬷嬷跑得气喘吁吁的,上前来给任瑶期和任瑶华见礼:“三小姐。五小姐。我们姨娘听说李家的人闹上来了急的不行,特意让奴婢过来将她们打发了,姨娘说这事儿本就是她考量不周,给府里惹了麻烦,等老太太回来之后她会去老太太面前请罪。两位小姐千金之躯还是别与这些市井小人接触为好,奴婢这就赶她们走,奴婢保证以后不会再让这些不知所谓之人再上门来闹腾。”
任瑶华冷笑道:“哦?让你去赶人?我这儿还什么都没做呢,就有人上来指责我心狠手辣把妹妹身边的丫鬟往绝路上逼,等你出去这么一‘解释’,不知道会不会立即就有人站出来说我刁钻跋扈。连姨娘身边的嬷嬷都能使唤?”
于嬷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赔笑道:“三小姐说笑了。”
任瑶华轻哼一声。
任瑶期打圆场道:“让她们这么闹下去总不像个样子,既然于嬷嬷来了,那外面的人就交给你去打发了。”
于嬷嬷忙道:“是,奴婢这就去。”说完就忙行了一礼,绕过影壁出去了。
于嬷嬷一出去打量了李家的几人一眼,然后径直走到了李四两面前道:“请问是李老爷吗?”
李四两是个小生意人,迎来送往的事情做过不少,见于嬷嬷打扮的体面。又见自她来了之后原本那个嘴皮子利索的丫鬟也不说话了,以为是任家的管事,想着自己今日是来要钱的不能将人得罪狠了,便道:“家中不过是做些糊口的营生。当不起老爷的称呼,邻里乡亲都叫我李四,嬷嬷也这么喊吧。”
于嬷嬷点了点头,声音不大不小地道:“令郎与椿儿的事当初是院子里的刘嫂子做的媒。姨娘见刘嫂子为人踏实,令郎听着也是个好的,想着要给椿儿一个出路便说可以考虑一下。不过要先与我们府上的大太太打一声招呼。不想我们姨娘还没有将事情报上去,刘嫂子这个急性子就往你们家报了喜讯了。刚刚听说椿儿那丫头还私下里收了你们聘礼?这可真是……”
李四两想着,做媒的那个妇人家中有个亲戚是他的街坊,因为那街坊带着她去他家铺子里买过几次胭脂水粉才搭上线的,妇人也确实是让他们唤他刘嫂子,后来下定送聘也是通过这位刘嫂子。
“不知这位刘嫂子……”
于嬷嬷道:“刘嫂子那边倒是没有私拿你们的银子,她只是好心办了坏事罢了。”
李四两闻言有些急了,李婆子也连忙凑过来想插嘴,于嬷嬷却是打断道:“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事儿也是我们姨娘思虑不周所致,所以你们那三十两银子的聘钱我们替椿儿陪给你们。”说着于嬷嬷就从自己的衣袖中掏出来个藏青色的钱袋递给了李四两。
李四两打开一看,里面确实是有三十两银子。
李四两和李婆子夫妇两人满意了,正要说几句客套话,马李氏却是抢先道:“虽然银子还了我们,但是椿儿怎么办?那位三小姐……”
于嬷嬷厉声打断道:“这位嫂子,你休得胡乱攀咬我们家小姐!椿儿原本是我们九小姐身边的丫鬟,当初确实是犯了大错才会被任家的管事嬷嬷叫来了牙婆卖了出去!你若是不相信我可以去找那位牙婆来与你对质!”
马李氏挣开她娘偷偷扯她的手,眼珠子一转,说道:“既然椿儿是九小姐的丫鬟,怎么轮得到三小姐来做主给她定罪?”
于嬷嬷不慌不忙道:“我们九小姐和三小姐都是三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