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着:“小孩子就该像小孩子一样好好玩啊。”
“如果我没来这里的话,都该比你大了。”崔诔桑扶起倒在案台上的酒杯,索性酒渍没有染到温若红身下的画。
画上是个女人,因为古代的画画技术,崔诔桑也只能看出这个女人眉目清秀,也算半个美人,其他变没有半点特色。
“方儿…”醉倒的温三缸说着醉话。
崔诔桑瞥到画上一角有个大大的方字,小眼睛瞪的大大的似是明白了点什么。随即拿抹布抹去案台上的酒渍,找来一件锦裘替温若红披上。
然后离开房间,劈柴、烧水,将水倒入毒物缸内,待水温合适时,脱去衣物去缸内泡着。
“方儿…是那个画上的女人吗?师傅她也是同性恋吗?所以才如此遁世,在这深夜山林里吗?”崔诔桑越想脑子越乱,稚嫩的脸蛋上挂满了汗珠,双眼紧闭也能感觉到她的眼珠子在乱转。一股炙热在她丹田内乱窜,很明显的她走火入魔了。
待她欲稳住那股名为内力的乱窜热流时,那股内力已然冲击着五脏六腑。“噗——”一口紫黑色的血从小诔桑的嘴里喷出。
“抱元守一,护住心脉。”一个声音提示诔桑该怎么做,此时在她听来犹如天籁。
按照声音提示做后,一股清凉在腹中沉淀,让人感到舒适。崔诔桑睁开圆圆的杏仁眼,盯着面有怒色的温若红,准备接受劈头盖脸的怒骂。
“还有哪里不舒服?”
崔诔桑摇了摇头,惊讶之余,是感到无比的温暖。
“那好,你也是第一次有了内力,看来经脉已经打通大半,你现在休习内力。我的剑法和内功不适合你练,之前与你爹有所交集,帮你去找了些打通经脉的药,没想到…”说着说着,温若红那双清澈的眸子里便沾染了雾气。大概是这世上又少了一个能和她喝个千百回合的酒豪了吧,还真是酒鬼与酒鬼之间的感应呢。
“嗯,这个师傅不用担心,我那娘留给我内功的修习的书,还有爹的拳法,虽我的拳法不行但是我们崔家招式的精髓是在步法。”崔诔桑早在三岁前就开始被她酒鬼老爹训练,虽学拳法不济,但也不难看出拳法中让人眼花缭乱的步伐才是关键,再加上她娘教她的独门轻功。
“天脉游炁…确是你修习内功的最佳选择。不过,你小小年纪看透你崔家拳的精髓在步法,不简单。”这已不是温若红第一次觉得这面前的五岁稚子不简单了。“哦!对了,这玉佩你还是收着吧,练功的时候好静心,别再想些其他走火入魔,不过我到好奇你性子淡什么能让你这么个走火。”才正经了一会儿的温若红,又没了个形儿,柳眉轻挑打趣道。
“我…”崔诔桑支支吾吾,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似的。
“让我看看,脸红的像猴屁股。一定是在想哪家姑娘!”
“才没!你才是在想哪家姑娘吧。”话一说出口,崔诔桑就后悔了,看着一脸黯然神伤的温若红,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时光荏苒,五年匆匆不过弹指一瞬间。
崔诔桑因为每逢初一十五有药浴的缘故,也不似从前生活那般拮据而食不果腹的。十岁的她初有少女的气息,身高也比同龄女孩要高上一截,可她一身男性的布衣,随意将发扎成鬏在脑后,不是因为被某些异装癖传染,而是温若红让她穿了一次女子的服饰,崔诔桑就再也没有想穿过袄裙什么的,比男子的裹手、腿缠还要不方便。
且不说不方便打拳,连最基本的如厕都要撸裙子撸半天。
此时的她在后院中打着崔家拳,凌厉的攻势,利落的身姿,迅猛的扫堂腿扫起地上的的一从落叶,借着扬飞的落叶,崔诔桑踏上了后院一棵树的顶点。取下了先前那个每个正紧的女人让她取下的锦囊。
打开锦囊,是一封信。
“诔桑,为师被本家召唤调去,事情十万火急刻不容缓,恐怕没个半载是回不来的。你也不小了,是时候闯荡江湖了。噢,还有你的盘缠,自己看看能用的就拿,不要和为师客气。”
崔诔桑看完信满脸无奈,把整个家翻遍了都没有一锭银子,不!是一个铜板都没有。唯一值钱就是随身佩戴的玉佩了,可是练功需要是不能将它当了,其他古董瓷器拿着太显眼,以她这种布衣打扮拿着这种价值连城的瓷器,恐怕没进当铺就被眼红的人报官抓了起来。
索性,家里还有几坛美酒,崔诔桑嘴角咧到耳朵根子,念叨着:“师傅~这可是你说的,别客气~那我开喝了啊。”
这些恐怕是温若红的心血了,平时有兴致时也不过倒几杯小酌怡情罢了,可这崔诔桑却直接一坛一坛的消灭,待眼角脸颊染上醉意,心满意足的咂咂嘴打了个饱嗝,道:“好酒。好酒!”要是温若红在这里恐怕要用那把名为“数十年前悲壮的歌唱到数百年后会不会成了轻泣”的剑把她的衣服全削布条装,然后仰天长啸道:“暴遣天物啊!”
说到温若红的剑,这么长的剑名,高手过招自报家门的时候会不会把对方给逗乐了。当初崔诔桑得知剑名时,想笑的不行,可看到温若红一连比平时都要悲伤正经的样子,那想笑的冲动就强忍住了。
最洒脱的人最难过,这是崔诔桑在这个世界前有人曾和她说过。
崔诔桑站起身子,眼角有些湿润道:“师傅,徒儿去闯荡江湖了,有缘,再会!”然后深深向几个空酒坛的方向鞠了一躬。
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