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腊月寒冬时节,天上鹅毛般的雪花洒落,将这座数百万人口的“名城。”铺盖的一片雪白。
“欧阳烈。”是名城的一城总督,相当于名城的城主,是手握大权的封疆大吏。
“欧阳府。”座落于名城的东南方位,占地上百亩,府内森罗万象,假山阁楼座立,形成一座独特的天然大阵法。
寻常人等进入府内,如果没有人引导的话,可能会被困在阵中找不到出口。
可见欧阳烈在府中花的心思,与他本身的实力,令人敬畏。
此时,在欧阳府内,一处较为僻静的小院之中,一声声干净而有力的朗诵诗书的声音传了出来。
听声音,是一名男性,语气随着诗书的语句起伏,在这僻静的小院之中,这道朗诵诗书的声音,成了唯一的一点生机气氛。
“不畏则心定,心定则神全,神全则沴戾之气不能干。”屋内,少年的声音停顿了下来,他读到这里,似是有所启发与思考。
“心不畏惧,才会有胆量做自己想做的事,说自己想说的话,如此,方能震慑宵小,真是大道理。”他似是理解的语气,恍然大悟般的点头。
他是“欧阳烈。”的儿子“欧阳颜。”如今年方十五。
欧阳烈年过中旬,在其年轻时,跟随本国开国人皇“东方日。”征战四方,打下一片百万里河山。
最后,东方日成为东方天玑辰星国的人皇,国都定鼎“东方城。”将与东方城距离最近的名城赐给欧阳烈。
他也是当今国朝之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宰相。
世人坊间流传一段顺口溜,夸赞欧阳烈和东方日:日出东方,欧阳普照,烈日阳刚。
可见欧阳烈与人皇东方日的关系,两人就像是烈日一般,把这东方天玑辰星国管理的繁华无比,到处国泰民安。
欧阳颜的屋内,摆设极其的简陋,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凳子,外加一张睡觉的床。
寒风夹着雪花,拍打在那扇吱呀吱呀响着的窗户上,很可能下一刻,那糊在窗户中的纸都要破掉。
按理说,身在名城总督世家欧阳府内,又是府上的“少爷。”这种像是柴房的屋子,不应该是给他住的,但是偏偏却又给了这个“少爷。”住。
“人不逢时,真是连天都不作美,一个丫鬟下人,吩咐她点事,都半天没办好,我这少爷当得,也是没谁了。”他放下手中的书,一双冻的红肿的手哈口气搓着,自语道。
在桌子下面的一个炭盆,此时却是一盆死灰,没有半点热气,可见已经没有炭了。
在这样的天气,住这种四面透风的屋子,还没有炭盆,其寒冷的程度可想而知。
他还算白净的脸色中冻得通红,穿着一身粗布大衣,耳朵可见红肿,都起了冻疮。
“若不是娘去的早,我欧阳颜今日是不是也像他们一样,可以锦衣玉食?”欧阳颜自语,想到已经抛下自己离去的娘,顿时感觉眼角有晶莹泛动。
“尤其是那恶毒的大娘,视我如眼中钉,肉中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在丫鬟送来的饭里下毒毒死我了。”欧阳颜想到自己的未来,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反而并不担心,似乎早已看淡。
虽然贵为欧阳府中的少爷,但是欧阳颜却并没有享受到少爷的待遇,反而过得比丫鬟仆人还要差。
想到十年前,自己的母亲在含恨而又不舍的眼神中离去,欧阳颜的内心就泛起一阵忧伤与愤怒。
欧阳烈的家眷众多,在东方天玑辰星国之中,欧阳颜的大娘,也就是欧阳烈的大老婆,被人皇东方日下了圣旨,封为“诰命夫人。”
诰命夫人,相当于朝堂之中的宰相,奉了诰命,那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死后都可以建立庙宇,身份可想而知的高贵。
而在欧阳府中,她同样是掌管着整个欧阳府上下上千口人的活计。
欧阳颜记得,自己的母亲,好像只是一个“七品孺人。”
这是东方天玑辰星国中,最最卑微的一个名分。
身为一个女人,别人的妻子,从一品夫人至七品孺人,自己的母亲卑微到不堪。
欧阳颜多多少少在府中听闻,自己的母亲只是欧阳烈逢场作戏之时,玩弄的女子。
只是最后怀上了欧阳颜,欧阳烈架不住外边的闲言,才把母亲娶进门来。
所谓母凭子贵,子也凭母贵,但是在欧阳府上,并不是这样的。
欧阳烈的妻眷,儿子众多,欧阳颜算哪根葱?
欧阳颜打小的记忆中,自从母亲离去那天开始,他就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孤儿。
他虽然恨透了这个家族,极其的想逃离出去,但是却像被关在囚牢里的犯人一样,根本走不出这扇门。
在欧阳府中从出生到现在十五年,他出府的次数,却是用十个手指都数得过来。
而且每次出去,身边都有人跟着,像是关押久了的犯人,被放到外面去透气一样。
而他手中看的书,也是那难得的外出机会在外面买来的。
一句话,欧阳颜感觉自己的日子,过得和在等待接受审判的犯人一样,在等死。
自打五岁那年,母亲离去,欧阳颜便跟随一个奶妈子住到这间僻静而又像柴房的屋子后,他就像个从外面捡来的孤儿一样,与奶妈相依为命。
不过奶妈也在两年前一场大病中死去,就剩下孤苦伶仃的他了。
他甚至都忘记了自己的父亲欧阳烈的模样,因为这十年来,欧阳烈都没出